第49章 槐芽梅蕊共春生 (下)槐梅共守岁岁暖(1/2)
清明的风是裹着槐香来的。天刚蒙蒙亮,老槐树下就热闹起来,王婶带着几个媳妇在树干上系红绳,绳上缀着孩子们剪的纸槐花,风一吹簌簌响,像串起了满树的星星;张爷爷搬来条长凳,把沈书言的笔记本摊在膝头,等着孩子们围过来听故事;连城里来的摄影师都扛着相机守在巷口,说要拍组“槐花与笑”的照片,投稿给《乡土画报》。
妮妮和阿哲站在临时搭起的木架前,正把《槐下共暖记》的新章节一张张挂上麻绳。宣纸被春风吹得轻轻晃,上面的字迹墨香未干:有梅苗抽芽时的雀跃——“三月初三,发现梅蕊顶破了苞,像婴儿攥紧的小拳头”;有补刻木牌的专注——“阿哲的刻刀在槐木上走得慢,说‘要让书言的半朵花,认得出新添的梅’”;还有苏晚和小石头合作的画,孩童的笔触歪歪扭扭,却把槐叶画成了绿蝴蝶,梅蕊点成了粉星星,旁边题着“大家要一起暖”。
“快看这页!”有姑娘指着其中一张插画笑,“苏晚阿姨画的南方梅,枝桠上还停着只燕子呢!”苏晚站在人群外围,听到这话时,指尖正捻着片刚落的槐花瓣,花瓣的清甜漫进心里,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来之前总怕自己是“外人”,怕小镇的暖融不下她这缕南来的风,可此刻看着孩子们举着她画的梅枝跑,看着王婶把她织的槐梅纹帕子分给姑娘们,才懂有些牵挂,早就在岁月里生了根。
阿哲端着杯梅茶走过来,青瓷杯沿凝着水珠,映着苏晚鬓角的碎发。“尝尝,”他把杯子递过去,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用你带来的龙井和去年的梅干煮的,王婶说‘南北混着煮,才叫共暖’。”苏晚抿了口,茶香里裹着梅的酸、蜜的甜,像把江南的春和北方的暖,都泡在了这杯里。
“明年春天,”阿哲望着老槐树的空隙,那里现在还空着,“咱们在这儿种点荷,用石栏围个小池。春天看槐落荷尖,夏天听蝉鸣梅影,秋天摘莲子配桂花糕,冬天守着暖炉刻木牌,让四季都有盼头。”苏晚笑着点头,忽然发现他手里还捏着块木牌,上面用隶书刻着“槐梅共暖,岁岁长安”,刻痕里填了点金粉,在阳光下闪着细亮的光。
“这是给你的。”妮妮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把木牌塞进苏晚手里,“以后每年你都来,咱们就在背面添点新故事——今年写梅开,明年记荷生,等刻满了,就再找块新木牌,凑成串儿,像糖葫芦似的,越串越甜。”木牌的温度透过掌心漫上来,苏晚忽然想起沈书言笔记本里的话:“最好的共生,是让每个来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归人。”原来他早就盼着这样的日子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