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暖潮漫过旧伤痕(下)槐香漫远共余生(2/2)
阿哲握住她的手,两块书签在两人掌心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嗒”声,像时光在点头。“好啊,”他笑着,眼底的温柔漫出来,“再在旁边搭个小竹架,夏天挂你的画稿,冬天晒我的木牌。”
风又起了,卷着槐花漫过整个小镇。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是小石头摔了跤,却抓着把槐花笑得咯咯响;老人们坐在竹椅上摇着蒲扇,话里是“那年的槐花蜜最甜”“妮妮小时候总偷摘槐花串项链”;王婶的摊子前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是那姑娘终于织出了像样的槐枝,线尾还坠着朵没拆的槐花,颤巍巍的像活的。
夕阳西下时,余晖把天空染成了蜜色。妮妮回到画室,将新写的《槐下共暖记》放进那个老木盒里。木盒里早就堆满了东西:沈书言那幅被修复的《槐荷图》卷得整整齐齐,边角垫着软布;沈书言留下的木牌被擦得发亮,上面的“共生”二字旁,阿哲补刻了朵小小的槐花;还有历年的书签,从最初歪歪扭扭的“平安”,到后来圆润的“相守”,如今又多了这对“岁岁”“共暖”。
她合上木盒,锁扣“咔哒”一声轻响,像给时光打了个结。忽然明白,所谓的圆满,从不是一路平顺无波,而是那些尖锐的伤痕,被日复一日的暖意慢慢裹住,变成了时光里的软;所谓的余生,也不是要躲开所有风雨,而是有人陪着,把每一次曲折都走成铺满槐香的路——就像老槐树的根,在地下盘根错节,缠缠绕绕,却总能一起朝着有光的地方,长出满枝的甜。
暮色渐浓,画室的灯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窗棂,落在老槐树上,把树影拉得很长很长,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护着这满巷的暖。妮妮靠在阿哲肩头,看着窗外飘落的槐花,听着远处隐约的笑闹声,手里的书签还带着木头的温。
“你听,”她轻声说,“槐花在说,咱们的故事,还长着呢。”
阿哲握紧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画了朵槐花,像在盖章约定。风穿过巷口,带着远处荷塘的香,混着画室里的墨香,漫向更远的地方,像个温柔的承诺——往后岁岁,皆是共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