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槐根之下是尘埃 （下）尘埃落定共生真（2/2）

台下的哗然变成了愤怒的潮。“太过分了！”一个穿红棉袄的姑娘猛地站起来，手里的《共生卷》被攥得变了形，“他们怎么能这样？我们还为沈书言的‘悔改’掉过眼泪！”“把画追回来！报警！”“苏晚看着那么温柔，怎么也会骗人？”骂声、质问声像雪粒般砸过来，连张爷爷都气得用拐杖跺了跺地，“狼心狗肺的东西！”

阿哲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目光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历经风雨后的平静。“我们去派出所问过，海外追讨的路太长，那幅画或许已经流落到了世界的某个角落，挂在谁的客厅里，成了一件没有灵魂的装饰。”他顿了顿，看向妮妮，她的指尖正紧紧绞着旗袍的盘扣，指节泛白，像在用力抓住什么。

他握紧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声音忽然软了些，却更有力量：“但是，《槐荷图》的墨迹会褪色，画轴会朽坏，可它代表的东西不会消失。它活在《共生卷》的字里行间，活在我们记得的每一个改画的午后，活在所有相信‘真诚比技巧可贵’的人心里。”

“沈书言和苏晚或许数着卖画的钱，觉得占了天大的便宜。可他们失去的，是比金钱贵万倍的东西——是夜里能安睡的踏实，是想起‘曾经真诚过’的底气，是被人信任的暖。”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像在和每个人对视，“而我们，虽然再次被背叛划了道伤口，却没失去彼此的手，没失去对老槐树的牵挂，没失去对‘共生’的信。”

“‘共生’从来就不是童话。”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然开朗的亮，“它里面有阳光，也有阴影；有相拥，也有背叛；有完美的笑，也有摔碎的痛。可正因为这些不完美，那些在风雨里还肯牵住的手，那些被欺骗后还敢相信的勇，才显得像老槐树的根，在泥里缠得那么紧，那么真。”

他将话筒递给妮妮，掌心相触时，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妮妮看着他眼底的光，那光里有心疼，有坚定，有“我陪你”的千言万语。台下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有林老鼓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