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槐香深处是归处 (下)岁月沉香共此生(2/2)
妮妮和阿哲带着孩子们在树下刻木牌,小石头正给块“平安”牌刻花边,刻刀在他手里已有些模样,只是花瓣总刻得歪歪扭扭,像被风吹过的。“妮妮姐姐你看,”他举着木牌献宝似的,“这花瓣是飞着的!”丫丫则趴在石桌上画槐花,笔尖蘸了点胭脂,把花瓣涂成了粉白,“要像苏晚阿姨鬓边的花那样,带着香!”
妮妮笑着给孩子们分槐花糕,阿哲在旁给木牌上蜡,蜂蜡的甜香混着槐香漫开来。“都结束了。”她忽然轻声说,目光落在远处荷塘的方向——残荷的枝桠在风中轻摇,却已有新的藕在泥里悄悄长。
阿哲放下蜡布,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衫传过来,像老槐树的根,稳稳地托着她的心。“嗯,都结束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像秋阳,“以后的日子,只有槐花,只有画,只有孩子们的笑,再没什么能搅乱了。”
风穿过槐枝,带着清冽的香,吹得灯笼轻轻晃,“叮咚”作响像串风铃。槐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他们的发间、肩头,落在孩子们仰起的笑脸上。小石头被花瓣迷了眼,揉着眼睛咯咯地笑;丫丫追着飘飞的花瓣跑,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细碎的香。
画室里的枣木盒静静躺在画案上,阳光透过窗棂在上面投下菱形的光斑。里面的故事挤挤挨挨地靠着:沈书言那本写满算计的旧日记,纸页已泛黄;苏晚寄来的两封信,墨迹洇着泪痕;孩子们刻的“真诚”木牌,边角还带着毛刺;妮妮补画的《槐荷图》拓片,荷叶上添了几笔新生的绿……它们都是岁月的一部分,像老槐树的年轮,一圈圈刻着光阴的痕。
它们见证了妮妮和阿哲的成长:从初见时槐树下的怦然心动,到被谎言刺伤后的辗转难眠,再到如今握着彼此的手,就能看穿岁月的安稳;也见证了“共生”的真意——不只是晴日里的并肩看花,雨夜里的共守暖炉,更是在见过人心的复杂、经过人世的风雨后,依然愿意相信爱,相信真诚,像两棵树,根在土里缠,叶在风里牵,不回头,只向前。
暮色漫上来时,槐花会的灯笼一盏盏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红纸,把老槐树照得像团燃烧的花。妮妮靠在阿哲肩头,看着孩子们围着木牌唱张爷爷教的童谣,听着远处王婶喊“回家吃饭”的声音漫过槐林,忽然觉得,日子原来可以这样好——像槐香,不必浓烈,却清润持久,像他们的共生岁月,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安宁。
风里的香,是老槐树的,是新槐苗的,是他们掌心相握的温度,也是岁月最温柔的模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