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梅信再至扰清宁(上 )故影重现疑云生(2/2)
若你愿意见我,我随时可赴小镇。
盼复。
——苏晚”
“真实想法?”妮妮喃喃自语,这四个字像颗冰粒,落进她的心里,瞬间化开来,带着刺骨的凉。她下意识地看向阿哲,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落在信纸上,眼神沉得像深潭。
沈书言的日记?里面记了什么?所谓的“真实想法”,是对她的愧疚更深,还是……藏着他们从未知晓的秘密?妮妮忽然想起沈书言临终前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有悔,有痛,却也藏着一丝她当时没看懂的复杂,像蒙着层薄雾的荷塘,看不清底下的影。
他们以为,苏晚的离开是这段纠葛的终点。老槐树下的和解,木盒里的两封信,早已把沈书言的故事封成了过去,像幅完整的画,该挂在岁月的墙上,偶尔回望,却不必再触碰。可这封信,却像支突然闯入的笔,要在画上加些什么,让平静的画面瞬间起了波澜。
“她……”妮妮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紧,“她为什么要现在说这些?”
阿哲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他便用掌心裹住,一点点把温度传过去。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的老槐树上,枝桠间有只寒鸦停着,缩着脖子,像在思考什么。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或许,是她整理遗物时,才发现这本日记。或许……是日记里的内容,让她觉得,必须告诉你。”
妮妮低头,看着信纸上的“真实想法”四个字,笔尖的墨迹在宣纸上晕开,像朵小小的墨花,却透着说不出的沉。沈书言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关于他的一切,不是早就该尘埃落定了吗?为什么还要被重新提起?这所谓的“真相”,又会是什么?是会让他们对沈书言的印象更加复杂,还是会揭开某个被掩埋的伤疤?
炭炉上的铜壶还在“咕嘟”响,槐花茶的香依旧浓,可画室里的暖,却仿佛被这封信吸走了大半。妮妮把信纸重新折好,放进信封,指尖划过“苏晚”的名字,忽然觉得,这个冬天,或许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平静了。
阿哲看着她紧锁的眉头,伸手替她抚平,指尖的温度落在她的眉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别想太多,”他轻声说,“无论日记里写了什么,都已是过去。咱们只需想清楚,要不要见她。”
妮妮抬起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里,像看到了老槐树的根,稳稳地扎在土里,给她托底的暖。她点了点头,心里却明白,这封信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恐怕不会轻易散去了。
窗外的霜气更浓了,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里轻轻晃,像在叹息,又像在等待。画室里的静,被信纸轻轻搁在画案上的声响打破,那声响很轻,却在两人心里,投下了长长的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