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圣皇级别的战斗(2/2)

“这是……”炎煌眼神一凝。

“教主赐下的‘三灾印’。”血冥子嘴角溢出一缕黑血——催动这种层次的禁术,他也要付出代价,“以我七成精血、百年修为、以及……这道分身的全部存在为代价,引动‘灾厄法则’,为你降下三灾。”

他每说一个字,脸色就苍白一分。

但那三枚黑色符文的威压,却呈几何级数暴涨!

“第一灾……”

血冥子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洒在第一枚符文上。

“业火焚身!”

符文炸开,化作无边黑炎,从天而降!

那不是火焰,是因果的显化。黑炎不烧物质,只烧“业力”——每一个生灵,一生所作所为都会产生业力,善业恶业皆是燃料。而圣皇级的存在,活了数千年,积累的业力……足以焚尽一方世界!

黑炎落下,直奔炎煌!

炎煌没有退。

他抬起长枪,枪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圆成型的瞬间,圆内浮现出一只闭目的朱雀虚影。朱雀缓缓睁眼,眼中流淌出赤金色的功德金光——那是他镇守南域三千年,庇护亿万生灵所积累的善业所化。

功德金光与黑炎碰撞。

没有爆炸,而是互相湮灭。黑炎焚烧业力,金光净化黑炎,两者在空中僵持、消磨,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天空被撕裂成两半,一半赤金,一半漆黑。

十息后,黑炎消散。

功德金光也黯淡了七成。

炎煌持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第二灾……”

血冥子眼中疯狂更盛,又喷出一口精血,洒在第二枚符文上。

“心魔噬魂!”

符文炸开,化作无形无质的精神污染,直接侵入炎煌识海!

这不是攻击,是唤醒——唤醒修炼者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最执着的欲望、最不敢面对的心魔。圣皇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有心障。而心魔一旦被唤醒,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神魂自焚!

炎煌身体剧震。

他眼中赤金色的火焰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乱的色彩——有恐惧,有悲伤,有愤怒,有……愧疚。他看到了什么?无人知晓。但他的气息开始紊乱,周身火焰明灭不定,长枪都险些脱手。

“爷爷!”火娴云惊呼,想冲过去。

愈子谦死死拉住她。

这种层次的战斗,他们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光是余波,就足以让他们形神俱灭。

炎煌站在原地,双目紧闭,额角青筋暴起,浑身颤抖。他在与心魔对抗——那是他自己修炼三千年积累的所有负面情绪,此刻被放大百倍,反噬己身。

血冥子笑了,笑得狰狞:

“老东西,你再强,也逃不过自己的心魔吧?第三灾——”

他张开嘴,准备喷出第三口精血。

但就在这一刻——

炎煌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中,没有火焰,没有金光,只有一片纯粹的空。

像刚刚出生的婴儿,看世界的眼神。

然后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心魔?”

“三千年前,我就把它们……杀光了。”

话音落,他体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像某种枷锁被斩断。

紧接着,一股更加浩瀚、更加古老、更加不可名状的气息,从他身上缓缓升起。

那不是圣皇的气息。

是……

圣帝的雏形。

血冥子喷到一半的精血,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瞪大眼睛,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恐惧:

“你……你竟然……斩掉了所有心魔?!这怎么可能?!没有心魔,你怎么活到现在?!”

“谁告诉你……”炎煌抬起长枪,枪尖指向血冥子,“没有心魔,就不能活了?”

他踏出第三步。

这一步,他脚下的虚空开出了花。

不是比喻。

是真正的、赤金色的火焰之花,从他踏过的每一个空间节点生长出来,绽放,然后化作纯粹的光,照亮整片天地。光芒所过之处,黑色的裂缝开始愈合,污染的法则开始净化,连时间都恢复了正常流速。

“第三灾,不必了。”

炎煌举起长枪,对准血冥子:

“因为……”

“你没机会了。”

枪出。

不是刺,不是扫,是“存在”本身被这一枪定义。

枪尖所向之处,空间、时间、法则、因果……一切的一切,都被强行“修正”成了“这一枪应该命中”的结果。血冥子想躲,但他的身体、他的神魂、他的一切可能性,都在枪出瞬间被锁死——不是被力量锁死,是被命运锁死。

这一枪,必中。

血冥子发出绝望的嘶吼,疯狂燃烧剩余的精血和修为,甚至开始献祭那道黑暗裂缝本身,试图召唤更强大的力量。

但没用。

枪尖轻轻点在了他眉心。

没有贯穿。

只是轻轻一点。

然后——

血冥子整个人,从眉心开始,寸寸化作赤金色的光尘,随风消散。他身后的黑暗裂缝发出凄厉的哀鸣,开始崩塌、收缩,最终化作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

七大祭首,早在枪出的瞬间,就被枪意余波震碎了神魂,化作七具尸体,从空中坠落。

战斗结束。

炎煌收枪,转身,看向愈子谦和火娴云。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火焰黯淡到了极致,甚至身形都微微佝偻了一分——刚才那一枪,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耗尽了他三成修为。斩心魔、引圣帝雏形、出必中之枪……每一步都是赌命。

但他赢了。

因为他是朱雀圣皇。

是这座山的守护者。

是两个孩子的……爷爷。

“没事了。”他对二人说,声音疲惫却温和,“回家吧。”

说完这句话,他身体晃了晃,险些跌倒。

火娴云冲过去扶住他。

愈子谦则望向远方天际——血冥子消散的位置,眉头微皱。

因为他感觉到,那里残留着一丝极其隐晦的、不属于血冥子的……

窥视感。

就像有人在更高处,透过血冥子的眼睛,看完了整场战斗。

然后,留下了两个字的神念波动:

“有趣。”

那波动转瞬即逝。

但愈子谦记住了。

战斗结束了。

但真正的威胁……

或许才刚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