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刺客来访(2/2)

她没退,银针反手落下,“封喉皮门·三息”,硬把第三人的劲路锁成直线;可那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毒雾已经沿袖口爬进来,她的瞳仁收紧一线,呼吸有了细微的乱。

“药。”顾的声线低到能结冰。

他在心底将一扇“冷白权限”拨开,调用系统白金账户的紧急医疗权限——两亿,从账面被抽走的那一瞬像退潮,把心口也掏空一块;换来的,是一组战地急救药与清毒引导器。

近侧楼体的无人投递臂悄然伸出,一只银灰小盒无声落在屋檐下的雨影里。

“我去拿。”陈峰压着杆身,嘴角渗出一点血。

“你挡,我拿。”顾按住他肩。陈峰双手抬杆、脚下钉地,硬吃两记重拳,膝却未弯。顾沿侧梯一跃上屋面,雨像被刀打碎,银灰盒入手,他套着栏杆滑回步道。

“会有点凉,忍我一会儿。”他半跪,撕开安瓿,药液清淡,带一丝凉甜。安雨唇色褪白,眼仍冷定,把针从肩窝递出:“别拖,脉门在这。”

他手极稳,像在雨里给火点芯——一针、两针、三针,把回生药沿她脉门缓慢推入;另一支自腕背引入,银针导引,逆那股腥甜的“风”把毒线从皮下牵出,细得像一丝墨,瞬间又被雨气冲淡。安雨的呼吸在崩断边缘处被轻轻托住,胸口起伏重新合拍。

“还你。”她握针,反手一甩,把第三人的手背“钉”在栏杆外,“封腕·三日。”

她没逞强,只短促对视:“能打,我护你半拍。”

“好。”顾应声,肩胛再沉,“断潮”“撕潮”“夺势”三拍连贯,像水势先压、再收、再把对方的身形撕离“可站面”。领头胸口“嘭”地陷了半寸,嘴角迸出一线血,脚下终于站不稳,鞋底的胶在湿面上被迫拖出一道虚线。

第二人想从陈峰的杖影下切进来,陈峰杆尖向里一挑,把他的脚踝从“站位线”上挑开半寸,随即回杆护住门面。顾顺势上步,指节轻点——不是重击,是极细的“封”,像在水里按下一颗看不见的钉。

三人互换眼色,第一次收起笑。领头看了安雨肩上的血痕,咬字:“给你们一个教训,够了。顾先生,这事,还远着。”

顾前足一点,半步上前,雷瞳里那人颈侧弱门亮了一线,他没有点,指尖稳稳落在对方衣襟正中:“在城里按城里的规矩。”他收回手,“滚。”

三人并退,背影被风割开,消失在雨里。

步道只剩风声和远处车灯。

安雨靠他肩侧一息,呼了口气,笑意很淡:“刚才那一下,是为了让我不用缝针?”

“嗯。”他把她按得更紧一点,“下次我让他们连拿针的机会都没有。”

陈峰把击棍靠在栏杆上,喘着笑:“哥,今晚这账,算宫家的?”

“不是账,是利息。”顾抱起安雨,“陈峰先处理下伤口,别逞强。回楼,十五分钟内把江口今晚全线监控过一遍,宫家哪支分线动了,画出来。‘二号线’不改线路,改手法。”

“懂。”陈峰收杆,转身去调阅监控。

基地急救室,凌晨零点四十二。

白灯干净冷亮,消毒水味道淡淡。有节律的仪器声像在房间里给黑夜画刻度。安雨靠在医用靠枕,脸色逐渐从冷白回到常态。她抓住顾的手腕,指腹轻敲一下:“以后出去休憩,也按作战配置走。”

“好,我听你的。”

窗外江风一阵阵擦过玻璃,城市更深处的汽笛隔着雨传来,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敲了一下空腹的铁。

他余光里,那枚冷白权限的提示亮起又熄灭,顾没有再看。账面空出的那一大片数字,换回来的,是她平稳的呼吸和掌心还存着的温度。

陈峰敲门进来,额角贴了块小纱布,衣襟还没干透:“情报过了一遍。来袭三人,行水队外汊;落点与他们旧码头货签撤换有关。还有——宫沧溟今晚两次通话,指向江坞二号。”

顾点头:“从明晚起,江口做文章。先掐票,再断签。”

陈峰应声出去安排。门轻轻阖上,房间里短暂只剩两个人的呼吸。

顾坐在床边,看着安雨的眉眼逐渐松开。她把“别逞强”咽回去,只伸手,指尖在他心口按了一下,像给他也落一枚安定针。

他起身去窗边。雨夜把江面洗得黑得发亮,远处水线收拢,像一条正被人摸索的暗纹。

“宫家。”他没有抬嗓,像对风说,“这笔利息,先按天算。”

——

凌晨两点零七分,江口“二号线”的水文曲线在屏幕上抬出一段“逆流顶船”的怪峰,像有人在黑水里试门。

陈峰推门而入,压着声音:“哥——旧码头那边,他们又开始换票了。”

顾抬眼,看向那段黑得发亮的江:“行。让宫家知道,惹了我,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