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刺客来访(1/2)
江面风还在。卡口的顶灯远远成一排红点,被夜潮一点点吞下去。车队分流上岸,陈峰在副车里把最后一段证据流拷进加密盒,扣上锁,呼吸才慢下来。
回程路上,雨线细长,像一层轻薄的丝被车灯切成一缕一缕。
顾星阑靠在副驾驶,衬衫未干,袖口折到手肘。安雨把他右肋的固定贴重新压紧,指腹沿筋脉轻轻一按,热度从她指尖渡过来,胸口那朵“被撞开”的疼往里收了半分。
“回楼歇一小时,”他侧过脸,语气放软,“先把这身湿衣服换了。”
“收到。”陈峰在对讲里应了一句,车速稳稳降到限速线下。
——他刚从山里认亲回城,江坞卡口这一场算是回归后的第一战。力气被雨水洗尽,心却越发沉稳;该按下的事,一个不落。
基地三十八层,夜里十一点出头。
热水、换洗、药箱。窗外江风卷着灯影扫过玻璃,像一面被撑满的黑幕时不时被人抚平。
安雨解开便携包,银针列得极整。她给他临时开一针松络,针落如雨,一针一息,把肋缘那处暗涌的痛气从炸点捻细。顾伸手按住她手腕:“行,差不多就好,你也歇一会儿。”
她看他一眼,没多讲医嘱,只把针收回盒里:“出去走两步?楼下新开的江景甜品店,离得近。”
“走,喝点热的,别冻着。”
江堤下沉式步道,十一点二十。
风把江面吹成细碎银鳞,半露天的甜品店玻璃顶潮湿发光。店里暖气不足,却有靠近人群的暖意。两人分饮一碗热杏仁茶,白雾从碗口升起,一层层和夜色交在一起。
他们没有翻战局,只闲聊两句:“婚戒内壁要不要做圆角?”“客餐灯带别用太暖的色温。”
安雨把他的袖口往上折了半寸,手背轻蹭过他的指节。“会有点凉,忍我一会儿。”她笑着说,把一枚小型封贴压在他右肋上,“今晚别硬撑第二次。”
顾“嗯”了一声,捏了捏她指尖:“听你的。”
这一点温火刚起,灯下那层水光忽然被三道影子切开。
三个人从风里来,脚步几乎没有水声——鞋底裹胶,适配湿地接触;肩胛外展像桨叶,腰胯松沉,呼吸合在一拍里。陈峰的低语通过微型耳麦贴进来:“右侧拐角两人,后排遮阴一人,步子是行水队外汊的。”
领头男人把连帽往后一兜,露出手腕一圈水纹刺,笑意淡,“顾先生,江坞那口子,宫家要回去。走一趟,签个字,省点事。”
顾放下碗:“江面见。”
笑意收了半分:“敬酒不要?”
话未落,他脚下“滑一步”。行水贴颈那条薄水割喉般切来,角度压脸门。
雷瞳微启。
顾侧肩、肩线再沉半寸,把对方“贴水”诱进第二拍;内旋截腕,指背点在臂喙与肩井之间,力极短、极狠——
暗雷潮身诀·断潮。
第二人从后侧“拖潮”,欲把顾的脚踝“带走”。顾脚弓绷起,反点地砖那道“干裂缝”,重心贴着桌脚流线换位;第三人不讲章法,跨步入内线,膝撞门面直冲胸口。
“别拖拍。”安雨压低声音,两指一合,“封踝·一日。”针光一闪,第三人步伐骤滞。领头袖口同时抖出一缕细白粉雾,向安雨甩去——雨湿把那股腥甜气味稀得几乎闻不见,毒却直扑皮门。
安雨左肩一震,肩端骤沉。她硬把雾折在半臂,指尖一错,针差了半分,仍咬牙把第二人的攻势封住半拍。
“安雨!”顾回身半步。
对手等的,正是这半步“滑点”。两人斜切合拢,力线像剪刀合页——湿地绞杀。
顾没有退。他整条脊柱往里坐了半寸,肩胛横过像一把门闩,“断潮”连成“撕潮”,前后两条劲路被硬生生扯开。江风在耳边炸开,玻璃顶上串串雨痕被震成碎线。
他知道——今天那张“在水底翻身”的命牌已经用过,不能再有第二次翻面。
“到位!”陈峰从店外切入,肩背一沉,简易长杆“啪”横扫小腿后侧,湿度里带电的击棍发出“吱”的细响。他不玩花活,只靠械技借位卡线,硬把第三人的步子压在外圈。“往外开!辛苦,顶住三拍就好,后面我接!”顾低声落点。
三人并肩压上,呼吸咬成一股。
雷瞳里,所有“滑点”被细光线标出:桌角水珠流向、地砖缝构成的“可站线”、风门负压点、栏杆的回弹角度。
——记忆回溯,锁“滑点”。
顾踩住“可站线”,身形像一道暗潮忽然抬头。第一人手腕再次被截,“喀”声轻脆,膝尖随即顶上其髋门,势头被夺;第二人的拳到了,顾前臂顺势贴上,像水过堤、堤忽收,力头被“收回原水位”。
第三人的手背仍在安雨肩上划出一线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