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关键的演示（1/2）

卡利利斯塔斯的手指悬在数据板连接端口上方。会议室里七道全息投影的目光——或者说，那些模糊轮廓所代表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里弥漫着加密信号特有的微弱嘶嘶声，以及通风管道传来的、有节奏的低频震动。

“请稍等。”卡利斯塔斯说，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专业感，“我需要调整一下输出格式。这段数据流包含多层加密，直接投影可能会与会议室的保密协议冲突。”

这是一个谎言。真正的原因是——他的数据板里，直播应用就运行在后台。

一个微小的、绿色的图标，在系统托盘角落里安静地闪烁。那是他设置为“只在连接私人网络时自动更新”的直播通知程序。卡利斯塔斯本以为在“虔诚猎手号”的审判庭专属网络里，这个程序会被防火墙屏蔽。

但他忘了，就在会议开始前十五分钟，为了测试一个数据抓取脚本，他临时关闭了防火墙的娱乐内容过滤模块。

就十五分钟。只是十五分钟。

“技术问题？”燃烧的玫瑰轮廓——恶魔审判庭的代表——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卡利斯塔斯审判官，我们抽出了宝贵的时间。”

“马上就好。”审判官的手指在数据板侧面快速滑动，调出系统后台。他需要找到那个程序，强制关闭它。但界面却意外卡顿——数据板正在处理刚才演示用的大型图表文件，响应速度下降了40%。

汗水开始在后背衬衫下积聚。镇定剂能控制心率，却控制不了汗腺。

“审判官？”天平衡器轮廓的女声响起，“需要技术协助吗？斯特拉格斯神甫就在你身后。”

技术神甫斯特拉格斯抬起头，机械义眼里红光闪烁：“检测到数据板处理器过载。建议重启或关闭非必要进程。”

“不必。”卡利斯塔斯快速回应，声音比预想的要高半度，“只是格式转换的延迟。毕竟，我们要展示的是混沌能量特征——必须确保数据完全‘干净’，没有投影失真。”

又一个谎言。他的手在颤抖，幅度微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察觉。他找到了后台进程列表，手指向下滑动——

——滑过头了。

他点开了媒体音量控制。屏幕上跳出一个音量条，当前值：87%。

该死。

“看来确实遇到了麻烦。”荆棘眼珠轮廓的声音传来，那合成的权威感里多了一丝审视，“卡利斯塔斯审判官，如果你无法展示证据——”

“我能展示。”卡利斯塔斯打断道，这很不礼貌，但他顾不上了。他关掉音量控制，重新找到进程列表。找到了。那个绿色的图标。应用名称:《waaagh!直播》。

他的拇指悬在“强制停止”按钮上。

“那么请继续。”书籍轮廓说，“我们的时间有限。档案部正在同时处理三起异形渗透事件。”

“是。”卡利斯塔斯深吸一口气，按下按钮。

数据板屏幕闪烁了一下。应用程序列表刷新。《waaagh!直播》的图标消失了。

他松了口气。真正的，从肺部深处涌出的那口气。汗水顺着脊椎流下，但危机解除了。现在可以安全地连接数据板，展示那段奸奇惧妖的能量特征——

就在这个瞬间。

就在他的拇指离开屏幕、数据板刚刚结束进程清理、系统资源重新释放的这一个短暂瞬间——

——格洛姆星上，吱嘎的直播间里，那个绿皮技术小子正站在刚刚调试好的全新灯光矩阵前，兴奋地拍下了“测试开播”按钮。

“喂喂？听得到吗老铁们？”吱嘎对着麦克风喊道，他那只改造过的大喇叭质量太好，音波在直播间设备里转化为数据流，“俺试试新弄的‘彩虹旋风霹雳灯’！看好了啊！”

开播信号以亚空间难以理解的速度传播。它穿过waaagh!力场，穿过机械教贤者加固的信号通道，穿过审判庭防火墙那个暂时关闭的过滤模块——

——精准地抵达了卡利斯塔斯数据板里，那个刚刚被强制关闭、但还没来得及完全清除缓存的应用。

程序自动响应。这是卡利斯塔斯自己设置的:“收到开播通知时，若网络环境允许，自动恢复后台连接以抓取初始数据”。

一行代码执行了。

缓存数据被重新载入。

应用图标再次出现在系统托盘。

然后，执行通知协议。

卡利斯塔斯正要将数据线插入会议室的投影接口。他的指尖已经触到了金属接头——

——数据板顶部的扬声器里，爆发出一个欢快到近乎癫狂的电子合成音。那是吱嘎亲自录制的开播提示音，混合了爆炸声、电吉他 riff 和兽人粗哑的吼叫：

【叮！您关注的主播‘搞毛二哥指定最waaagh！频道’开播啦！快来看看吧！嗷嗷嗷——！！！】

声音之大，足以让整个会议室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时间凝固了。

卡利斯塔斯的手指僵在接口上方。数据线从指间滑落，啪嗒一声掉在金属地板上。

斯特拉格斯神甫的机械义眼快速旋转，红光变成刺眼的黄色——那是困惑与警报的混合状态。

而七个全息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