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晚星的甜:画框里的萤火盏(1/2)

画室的灯在六点准时亮起,暖黄的光裹着松节油的味道,把画纸上的糖蝉染成了软乎乎的橘色。林糖刚把画收进画夹,就听见楼下传来自行车铃的轻响——车铃的声音裹着老巷的风,脆得像块刚敲开的糖。

她抱着画夹冲下楼时,青石板已经浸了层薄暮色,糖画爷爷正把最后一勺糖稀浇在铁板上,银勺的弧度勾出缕弯月似的糖丝,落下去时还带着琥珀色的光。“丫头,你画的蝉,我今早看见啦。”爷爷抬起头,皱纹里漾着被糖霜浸软的笑,“隔壁院的小娃扒着画室窗户看了半钟头,说想把那只糖蝉揣进兜里,连夏天一起带走。”

林糖把画夹打开,《夏蝉的甜》在暮色里泛着软光——糖蝉的翅膀沾着金粉,青石板的缝隙里还浸着点绿豆糕的淡绿。爷爷伸出沾着糖霜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糖蝉的足尖:“这蝉比我熬了三小时的糖还甜。”他忽然转身,从竹架底层的抽屉里摸出个玻璃罐,罐口蒙着层细纱布,里面浮着十几只萤火,光团软得像揉碎的晚星,“送你,装在画框里,晚上能给你的画儿照亮。”

玻璃罐的光透过指缝漏出来时,林糖忽然想起春樱季的笔盒——那时她把飘进画室的花瓣,沾在了笔盒的搭扣上。她抱着罐子往画室走,晚风卷着老巷的糖香撞在胳膊上,罐里的萤火轻轻晃,像把星星揣在了怀里。

刚走到画室门口,就看见陈砚蹲在墙根,用粉笔在青石板上画着什么——是串歪歪扭扭的糖葫芦,糖衣上还沾着粉笔灰的白,连裹着的山楂都画得圆滚滚的。“刚从爷爷那儿偷的灵感。”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见她怀里的萤火罐,眼睛瞬间亮成了两盏小灯,“这是把晚星装罐里了?”

林糖把罐子放在画架上,萤火的光刚好落在糖蝉的翅膀中央,金粉的纹路忽然浸了层暖黄,像那只蝉真的在发光。“爷爷说,萤火要在夜里飞,才敢把光露出来。”她指尖碰了碰画纸上的糖丝,忽然想起美术展的主题“藏在日常里的甜”——原来甜不是摆在明处的糖,是要等某阵风、某盏灯,把藏着的光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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