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更后改204（1/2）

聚魂花的光团在碎魂陨石旧址闪烁第七十个冬春时，虚无之隙突然裂开“绝念之谷”。星禾的来孙，眉心嵌着聚魂花种的少年星澈，在观测镜中看见谷中蒸腾的“断念之雾”——那是被“绝念魔族”炼化的“希望之尸”，他们的铠甲由无数破碎的理想残骸铸成，骨刃挥出时会响起“所有抗争都是徒劳”的叹息，被刃锋扫过的生灵，心中的希望会像烛火般熄灭，最终在麻木中引颈就戮，尸体则化作新的雾气。

“他们要让我们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在绝望里心甘情愿地腐烂。”星澈握紧淬过星核新苗汁液的长枪，枪杆上缠绕着历代守护者的断剑碎片，碎片碰撞时发出的脆响，像是濒死者的最后喘息。起源星核的新苗刚抽出第二片叶，叶尖就被断念之雾染成灰黑，旧神残存的意识在风中发出微弱的颤音：“当连希望都成了奢侈品，战争就成了等待死亡的凌迟。”

战争在“祈愿日”爆发。绝念魔族的统帅“灭望者”站在绝念之谷的谷口，他骨爪一扬，断念之雾如灰绸般漫过守护星系。所过之处，生灵与魔族的眼神迅速黯淡：一个正在培育抗雾花种的魔族医者，突然将花苗碾碎在掌心，喃喃道“种了也会被雾毒死”，随后坐在雾中等待死亡；一群刚学会用星核能量编织防御网的星族孩童，在雾气中松开了手，任由光网消散，他们的小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反正迟早会被吃掉”的漠然。

最死寂的屠杀发生在“望星台”。这里曾是观测星核新苗生长的圣地，此刻却成了绝念魔兵收割生命的屠宰场。星澈冲上去时，正看见陈颍川的后裔将最后一株聚魂花连根拔起，他的花藤本该能净化雾气，却在“开了也会谢”的念头中枯萎；雷藏的后人垂下了握弓的手，雷光在他指尖明明灭灭，最终熄灭在“劈了也打不透雾”的叹息里；织田龙信的子孙拆掉了防御磐石，任由魔兵的骨刃刺穿胸膛，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向星核新苗的目光里，只剩“长出来又能怎样”的空洞。

“他们在抽走我们活下去的力气！”星澈的长枪刺穿魔兵的咽喉，枪尖的星核汁液溅在地上，燃起青绿色的火苗。火苗舔过的地方，麻木的生灵会短暂惊醒——那个碾碎花苗的医者，突然用指甲在地上划出花种的形状；那些松开手的孩童，下意识地重新握住彼此的指尖。但这惊醒转瞬即逝，更多人在叹息中彻底沉沦，望星台的石阶上，层层叠叠的尸体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像是在等待被雾气吞噬。

绝念魔兵的“丧钟骨笛”在此时吹响，听到笛声的生灵，会看见所有希望都化作泡影：星核新苗枯萎成灰，聚魂花彻底凋零，孩子们的笑脸变成腐烂的尸骸。星澈亲眼看见自己的恩师——一位毕生研究抗雾药剂的生灵老者，将药剂瓶狠狠砸在石墙上，随后用碎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老者的最后一句话是“研究了五十年，原来都是白费功夫”。

灭望者的骨杖带着雾气砸向星澈的眉心，聚魂花种突然爆发出微光，让他看清了对方铠甲上的理想残骸：有“让所有孩子吃饱”的誓言碎片，有“种出永不凋谢的花”的执念残片，还有“再也没有战争”的理想灰烬。“你看，这些理想最终都成了我们的养料。”灭望者的声音像腐叶摩擦，“放弃吧，你的花种迟早也会变成我铠甲上的一块碎片。”

星澈的枪杆在颤抖，却在此时看见望星台的角落，一个瞎眼的魔族小女孩正用手指抚摸星核新苗的叶片。女孩的指尖被叶尖的灰黑灼伤，却仍一遍遍地数着叶片的脉络，嘴里念着“会抽出第三片的，一定会的”。她的母亲——那个碾碎花苗的医者，此刻正跪在不远处，眼泪混着雾气滚落，手却迟迟不敢伸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