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hirty－third．（1/2）

宇智波族地深处，那间只属于族长的、弥漫着古老熏香气息的和室，此刻却仿佛化作了风暴的中心。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宇智波斑背对着门口，站在悬挂着宇智波团扇家徽的墙壁前，宽阔的肩膀紧绷着，如同蓄势待发的凶兽。他甚至没有回头，但那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而狂暴的查克拉威压，已经如同实质的冲击，狠狠撞在刚刚踏入室内的宇智波泉奈身上。

“你和扉间的谈话，我听到了，你再说一遍，你想做什么？”

斑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蕴含着足以冻结血液的怒意。他缓缓转过身，那双猩红的万花筒写轮眼死死锁定在泉奈身上，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暴怒，以及一丝被至亲之人背叛般的、深切的痛楚。

泉奈在兄长那几乎要将他撕碎的目光下，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但他很快稳住了身形，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他早已预料到兄长的反应，却依旧被这毫不掩饰的怒火灼得内心刺痛。他张了张嘴，试图用最平静的语气解释：“哥哥，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一种在最终关头，或许能扭转……”

“可能性？用你的眼睛？用你未来的光明？！”斑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震得和室纸门都嗡嗡作响。他一步踏前，瞬间拉近了与泉奈的距离，强大的压迫感几乎让泉奈窒息。“谁允许你有这种念头？！谁给你的权力拿宇智波的血继限界去做这种毫无把握的赌博？！”

他的怒火并非毫无缘由。写轮眼是宇智波力量的象征，是荣耀的根源，更是他与泉奈在乱世中相依为命、挣扎求存的重要倚仗。他亲眼看着泉奈开启写轮眼，看着这双眼睛在无数次战斗中绽放光芒。如今，泉奈却轻描淡写地提出要牺牲其中一只，去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这在他听来，不仅是愚蠢，更是对宇智波血脉、对他们兄弟羁绊的亵渎！

“这不是赌博，哥哥！”泉奈抬起头，倔强地迎上斑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急切，“这是为了应对最坏的情况！是为了保护您，保护宇智波，保护木叶！如果那个什么克苏鲁真的苏醒，如果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失败，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切毁灭吗？！伊邪那岐是我们唯一可能……”

“闭嘴！”斑厉声喝道，眼中万花筒的图案疯狂旋转，周围的空气因他失控的查克拉而微微扭曲，“没有什么是‘唯一’！力量！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解决一切！我会得到更强的力量！足以碾碎那些污秽之物的力量！不需要你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充当什么救世主！”

他的偏执与保护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无法接受泉奈任何形式的“牺牲”，尤其是这种永久性的、不可逆的代价。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以忍受。

“兄长！您不能如此……”泉奈还想争辩，但斑已经猛地挥手，一股强大的斥力将他逼得踉跄后退，撞在了门框上。

“出去！”斑背过身，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否则，我会做出什么事你很清楚。”

泉奈看着兄长那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力与苦涩。他知道，再争论下去毫无意义。他默默低下头，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和室，将那令人窒息的压抑与兄长的狂怒关在了门后。

几乎在同一时间，火影办公室内，气氛同样凝重，却带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基调。

千手柱间站在巨大的窗户前，望着下方在冬日阳光下显得有几分萧索的村落轮廓。他听着身旁千手扉间冷静地汇报着关于“神只封印”术式研发遇到的瓶颈，尤其是那令人绝望的能量需求和可能付出的、无法估量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