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云霄（1/2）

**混沌神岛，玄璃道场——玄冰界域边缘，一片由混沌气流与先天冰晶自然演化而成的奇异区域。**

刘志凡本尊难得清闲，负手立于一座冰峰之巅，目光平静地俯瞰着下方。他并未刻意散发气息，但周身自然流转的混元道韵，却让这片区域的混沌之气都变得温顺有序，仿佛在朝拜道之源头。

下方雪谷之中，云霄正独自演练着一套玄璃传授的《九曲冰寂阵》。但见阵旗挥洒间，寒雾弥漫，冰棱如剑，将一片区域化为绝杀之地，寒气凛冽，阵势变化也颇为精妙，尽得玄璃“静”与“寂”之道的三分真味。

然而，在刘志凡眼中，这座阵法却显得……过于“规矩”了。

阵法运转，循规蹈矩，每一分变化都在预设的轨迹之中，虽然严谨，却少了几分灵动与莫测。仿佛一位严格按照乐谱演奏的乐师，技法纯熟，却少了即兴的华彩与撼动人心的神韵。

“云儿。”刘志凡的声音平淡地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阵法的呼啸寒风，落入云霄耳中。

云霄闻声，立刻停下演练，散去阵法，恭敬地飞身至冰峰之上，对着刘志凡盈盈拜下：“徒孙云霄，拜见师祖！不知师祖驾临，有失远迎，还请师祖恕罪。”

刘志凡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云霄身上，带着一丝审视，更有一丝长辈对杰出晚辈的温和：“无需多礼。你方才所演阵法，已得汝师‘静寂’之形，守成有余。”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可知，阵为何物？”

云霄微微一怔，思索片刻答道：“回师祖，阵者，依天地之理，借万物之势，聚散无常，困敌杀伐之器。”

“此言不差，却只道其表，未及其里。”刘志凡轻轻摇头，他并指如笔，以混沌之气为墨，在虚空中轻轻划动。

没有复杂的符文，没有玄奥的轨迹，只是寥寥数笔，勾勒出一片起伏的山川，一条蜿蜒的河流。山川河流看似简单，却仿佛活了过来，内蕴一种自然的呼吸与脉动，与周遭的混沌冰域隐隐共鸣。

“看好了。”刘志凡指尖一点，那虚幻的山川河流骤然放大，将下方一片真实的冰原笼罩。刹那间，冰原的地势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几座冰丘的方位移动了尺许，一道潜藏的地脉寒气被引动，与空中的混沌气流交汇。

“嗡——！”

没有阵旗，没有刻意引导，一座浑然天成、散发着凛冽寒意的天然阵势瞬间成型！这阵法并非死物，它在呼吸，在生长，在随着地脉与气流的细微变化而自行调整、演化！其威力，竟比云霄刚才精心布置的《九曲冰寂阵》还要强上数分，且更加变幻莫测，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