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旧校舍的粉笔灰与未拆的信(1/2)
周一的晨读课总裹着层没散尽的困意。林舟咬着面包往教学楼跑时,撞见苏晚站在公告栏前发愣——她手里捏着张泛黄的通知,纸页边缘卷得像波浪,上面印着“旧校舍拆迁通知”,日期是三年前的。公告栏的玻璃上沾着片樱花瓣,是上周被风卷进来的,还带着点粉白的软。
“林舟同学早。”苏晚把通知往口袋里塞时,指尖被纸页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滴在“旧校舍”三个字上,像落了颗红痣。她往旧校舍的方向瞥了眼,浅棕色的瞳孔里蒙着层雾,“张奶奶说……姐姐以前总在旧校舍的画室画画。”
旧校舍在操场尽头,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窗玻璃碎了大半,风灌进去时“呜呜”响,像谁在低声说话。林舟跟着苏晚往里走时,踩着地上的粉笔灰“沙沙”响——走廊的黑板上还留着没擦干净的板书,“三角函数”四个字被雨水洇得发糊,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樱花。
“姐姐说这里的画室能看见整片樱花林。”苏晚推开画室的门时,木门“吱呀”一声,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画室的画架上蒙着白布,角落里堆着半桶颜料,靛蓝色的,和上次弄脏她袜子的那管一模一样。
林舟掀开画架上的白布时,心跳漏了半拍——画布上画着片向日葵田,花盘却全是粉的,像被樱花染了色。画的右下角签着个“晚”字,笔锋和苏晚笔记本上的字迹几乎重合,只是更有力些。画布背面贴着张照片:两个女生挤在画架前笑,左边的女生举着画笔,右边的女生扎着双马尾,手里攥着颗棒球——是顾盼和夏棠的姐姐,眉眼间能看出现在的影子。
“姐姐总说要把向日葵画成樱花色。”苏晚的指尖在画布上轻轻碰着,声音轻得像怕惊醒画里的人,“她说这样……向日葵就能跟着樱花一起开了。”她蹲在颜料桶旁翻找时,从桶底摸出个铁盒子,锈迹斑斑的,上面用红漆写着“秘密”。
铁盒子里装着叠信,信封上没写收信人,只画着不同的花:樱花、向日葵、雏菊。苏晚拿起画着樱花的信封时,指尖发颤——封口是拆开的,信纸泛黄得厉害,上面用钢笔写着:“小晚,今天教棠棠画棒球了,她总把球画成圆滚滚的糖,说要给爸爸留着……若说要考去有樱花的大学,等我们一起……”后面的字被泪水泡得发糊,只剩下“等”字还清晰。
林舟拿起画着向日葵的信封,拆开时掉出片干花瓣——是向日葵的,夹在信纸里脆得像饼干。信上写着:“棠棠,别总练球到天黑,膝盖破了要好好贴创可贴。爸爸说你投球的姿势像小火箭,但火箭也得有休息的时候呀……小盼又在日记本上画樱花了,她说要把所有红色都留给你……”
“这是姐姐写给我们的信。”苏晚抱着画着雏菊的信封掉眼泪,泪水滴在信纸上,晕开了“若”字旁边的墨,“她走之前说,等旧校舍拆了就把信给我们……可我们总不敢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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