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莲台与中型深渊（2/2）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村口那片被污染侵蚀得最为严重的区域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突然从后方临时搭建的监察司监测点爆发出来！
`【警告！警告！检测到高强度深渊污染源残留！】`
`【能量读数：中型深渊之口标准！定位：荣庆村西北方向，直线距离：1.5公里！】`
`【污染扩散模式：地下水系渗透！与已封印节点存在强关联性！】`
警报声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什么？！”赵铁柱猛地停住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中型？！还有个中型的？！林默！你他吗不是说封干净了吗？！”
林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监测点外，他深灰色的制服在警报红光中显得格外阴冷。
他死死盯着监测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如同毒瘤般的猩红光点，冰冷的扑克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明显的、名为“错愕”的裂痕！
“不可能！”林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甚至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空间锚点已确认全部归零！能量特征已消散！逻辑模型显示污染源已彻底清除！这个读数是误报！立刻进行二次校准！”他对着通讯器低吼，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如幻影。
“执事！二次校准完成！读数无误！”监测点内技术兵的声音带着恐慌，
“信号源强度稳定！扩散模式分析显示它它才是荣庆村污染爆发的真正源头！我们封印的那个小型节点只是它的一个‘泄压口’或者说‘触须’！”
“真正源头？！”苏瑾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脸色更加苍白，“西北方向1.5公里。”她猛地看向秦羽，“秦羽！那个方向是不是深渊湖？！”
秦羽的身体骤然僵住！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他捧着“莲台”的手猛地攥紧，暗青色的星眸瞬间收缩到极致！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伴随着刺骨的寒意，轰然冲入脑海！
冰冷的湖水浑浊的暗流水草般缠绕的、苍白浮肿的手臂还有一张在浑浊湖水中猛然睁开的、空洞死寂的眼睛！
那是他刚进入荣庆村执行调查任务时，在深渊湖边缘巡逻时遭遇的第一具“僵尸”！当时那东西就是从湖里爬出来的！只是后来爆发的灾难太过密集和剧烈，这个最初的细节被混乱淹没了！
“深渊湖”秦羽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彻骨的寒意，“第一个出现的‘东西’是从湖里爬出来的就在榨油坊后面的湖泊！”他猛地抬头，暗青色的星眸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刺向林默，
“林执事！你的‘逻辑模型’！你的‘空间锚点’！告诉我！为什么你们监察司的探测器，会漏掉一个就在村子旁边、最先爆发污染的中型深渊之口？！为什么你们把全部力量都压在了那个后来出现的‘泄压口’上？！”
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废墟上！所有“净尘者”都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地看向他们的执事。
林默的脸色在警报红光的映照下，变得极其难看。他深灰色的瞳孔中数据流疯狂闪烁，试图在秦羽的指控和监测数据之间建立逻辑联系，却只引来了更强烈的系统冲突警告！
“榨油坊深渊湖。”林默的声音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冰冷，“目标秦羽，你的记忆存在主观偏差和战时应激干扰！监察司的广域污染扫描覆盖了整个区域！深渊湖区域在初期扫描中污染读数仅为边缘扩散级别，远低于核心爆发点！逻辑上，它不可能是。”
“逻辑？！去你mmd逻辑！”赵铁柱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雄狮，打断了林默冰冷的辩解，他巨大的手指猛地指向监测屏幕上那个刺眼的猩红光点，又指向西北方向，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那玩意儿就在那儿！还在冒黑水！秦小子亲眼看见湖里爬出第一个僵尸！就在榨油坊后面！老子当时也在外围布防，听到报告了！
榨油坊的老刘头！就是第一个被那湖里爬出来的鬼东西咬的！他的尸体后来在油坊里找到的，脖子都咬断了！
这事儿守卫军内部报告写得清清楚楚！你监察司没调阅？！还是你的‘逻辑’把活人报告当垃圾过滤了？！”
赵铁柱的怒吼如同惊雷，每一句都带着血淋淋的事实！榨油坊老刘头的惨状，是许多守卫军战士亲眼所见！这份带着血腥味的证词，比任何冰冷的扫描数据都更具冲击力！
“榨油坊老刘头。”苏瑾的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她猛地抓住秦羽的胳膊，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
“我。我好像想起来了。灾难爆发前村里人私下说过榨油坊靠近湖边的那口老井前阵子打上来的水带着一股铁锈和腐烂的怪味，当时以为是机器漏油没人在意。”
铁锈？腐烂？怪味？
秦羽脑中仿佛有电光闪过！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那片暗青色的“荷叶”莲台！
莲台中心那点微弱的星火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不安地跳动了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
“不是机器漏油。”秦羽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
“是血和被污染侵蚀的‘金属’的味道！”他猛地抬头，暗青色的星眸如同燃烧的冰晶，穿透空间，死死锁定西北方向那片被暮色笼罩的、死寂的湖面。
“林执事！立刻调取你们最初对深渊湖的扫描数据！重点分析湖底地质结构！尤其是是否存在异常金属反应！”秦羽的语速快如连珠，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漏掉的不是湖！是藏在湖底淤泥之下的‘灯’的残骸！或者是包裹着残骸的‘壳’！那个中型深渊之口，根本就是依附在那东西上面形成的！它才是真正的源头！荣庆村第一个僵尸从湖里爬出来，是因为那东西就在湖底！”
“湖底？金属？‘灯’的残骸？！”林默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秦羽的推论如同天方夜谭，却瞬间打通了他逻辑模型中所有阻塞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