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富家千斤爱上了我这穷书生(29)(1/2)

秋雨敲着竹窗棂时,我正给新收的玉米脱粒。木盆里的玉米粒滚得“哗啦啦”响,像谁撒了把碎金子。牛雅溪坐在窗下的绣架前,手里的银针穿来穿去,布面上的向日葵已经绣到了花盘,金褐色的籽粒用“打籽绣”排得整整齐齐,针脚细得像秋露凝成的线。

“你看这籽粒,”她举着绣绷往我这边凑,鼻尖差点碰到木盆沿,“是不是跟咱刚脱的玉米一个样?”阳光透过雨帘落在布面上,向日葵的花瓣泛着层暖黄,倒比院里晒的玉米穗还多几分灵气。

我刚要答话,院外传来“吱呀”的推门声。三叔披着件蓑衣走进来,斗笠上的水珠顺着帽檐往下滴,在青砖地上洇出串小水洼。“快来看!县剧团的人来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红纸,“说要排台《竹乡谣》,想请咱村当顾问,把竹编、刺绣都编进戏里去!”

红纸展开,上面的毛笔字写得龙飞凤舞:“特邀平安村手艺人指导民俗戏服道具,共谱乡村新韵。”落款是县剧团的红印章,油墨还带着点潮意。牛雅溪的眼睛立刻亮了,手里的银针“当啷”掉在绣绷上:“真的?那戏服是不是能绣咱村的向日葵?”

“不光戏服,”三叔指着红纸最下面的小字,“还得做竹制的道具,马鞭、篮子、甚至戏台背景都要用竹篾编,说要‘还原最地道的乡村味’。”他刚说完,院外就传来汽车喇叭声,隔着雨幕听着闷闷的,像远处的雷声。

我爸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竹篾,是今早编到一半的竹篮。“剧团的人来了?”他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竹篾上的毛刺蹭在粗布上,簌簌往下掉,“快请进来,灶上刚烧了姜茶,驱驱寒。”

三个穿风衣的人跟着三叔走进院,为首的中年男人是剧团的王导演,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皮鞋上沾着泥也顾不上擦。“陈师傅,雅溪姑娘,”他握着我爸的手,眼睛往墙上扫——那里挂着牛雅溪绣的门帘,靛蓝布面上爬满了葡萄藤,“李教授说你们的手艺能‘活’在物件里,我们这戏啊,就缺这份‘活气’。”

王导演身后的年轻姑娘递过本剧本,封面印着金黄的稻浪。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不少手绘的戏服草图:旦角的裙裾上画着缠枝莲,小生的腰带绣着竹节纹,连丑角手里的烟袋锅,都标着“需竹制,缠红绸”。“您看这设计,”姑娘指着草图,“是不是太素了?我们想加些乡土元素,又怕弄巧成拙。”

牛雅溪的手指点在旦角裙裾上:“这里可以绣片向日葵,花盘朝右,跟咱村晒谷场的朝向一样。”她拿起桌上的玉米穗,“花瓣用金线勾边,里面掺点赭石色,像被秋阳晒过的样子。”

我爸则盯着小生的马鞭:“这鞭杆得用三年生的紫竹,不裂不弯,外面缠层青竹篾,编‘回字纹’,既结实又好看。”他转身从墙角拖出捆紫竹,“您看这根,节长均匀,做马鞭正好,我现在就能削出个样来。”

王导演看着院里的景象——木盆里的玉米、窗下的绣绷、墙角的紫竹堆,突然一拍大腿:“就该在这儿排戏!这雨、这玉米、这竹篾,都是现成的布景!”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道具组把布料、竹篾都拉过来,咱就在平安村搭个临时工坊!”

雨越下越大,打在院角的铁皮桶上“咚咚”响。剧团的卡车很快就到了,帆布篷下堆着成卷的布料、各色丝线,还有几捆粗细不一的竹篾。道具组的人刚把东西卸下来,牛雅溪就拉着两个绣娘蹲在地上挑线,手指在丝线堆里翻来翻去:“这孔雀蓝太亮,得掺点灰,像秋雨洗过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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