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差距这么大(2/2)

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老朱拎着工具赶来。

有的朋友可能会问:杀猪不就一把刀吗,还要什么工具?

其实不然,杀猪真得有一套家伙:除了一把杀猪刀,还得有刮毛的刮子,以及一根长的“猪挺子”——杀完猪之后用来吹气,让猪身鼓起来才好刮毛。

杀猪匠就位,抓猪的人也陆续赶到,有柱子、老五,还有虎他爸、后院的小木匠。

今天要抓两头猪,人手自然也得多一些。

人等齐了,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先杀大的白猪。

这白猪又重又胖,老朱眯眼一估,说得有二百八九十斤。

大的处理完,小的也就好收拾了。

大白猪很顺利就被拿下。

杀完猪,有人灌血肠,有人卸猪肉,各司其职。

三子爷血肠灌得好,就负责这一摊。

杀猪匠老朱则准备继续杀那头小黑花。

这时,猪肉酸菜血肠已陆续下锅,另一口锅也炒炖起各种猪下水:猪肝、猪肚什么的,香气四溢。

小三子和二哥则按爸爸提供的名单,去请老亲少友——这就是东北农村的风俗,一年到头,大家得坐在一起喝点酒、唠唠嗑,感情就是这么维系起来的。

杀猪,就是一次充满人情味的重要聚会。

大家都忙着自己那摊事时,小黑花猪也被抓来捆好。

老朱对准猪脖子就是一刀,小黑花都没来得及叫,就已断气。

说到这儿,还得提一句:老朱有个外号叫“猪一刀”。

放完血,开始卸猪肉。

可这一刀下去、见了肉,老朱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赶紧把三子爷爷叫到身边,低声耳语。

大家都挺纳闷:说什么呢,还背着人?

三子爷爷表情也凝重起来,但也低声回了几句,老朱听后点了点头。

之后,爷孙俩就像没事人一样,三子爷爷反而大笑说道:“我说这小黑花怎么不长肉呢,原来是瘦肉型的!嘿,全是瘦的!”

于是吩咐把小黑花卸完肉直接放进仓房冻起来。

大家一听,原来是这样,便又继续忙活起来。

小黑花处理完,屯子里的亲戚朋友也陆续到了。

三子妈一看,得摆四张桌,先放上三张,妇女和孩子等第二拨。

说话间,杀猪菜已做好,热气腾腾地端上桌。

男人们喝酒聊天、吹牛唠家常,说说今年收成、来年打算;女人们还在屋里屋外忙活;孩子们则端着一碗碗杀猪菜,给没来的或出不去的五保户、孤寡老人送去。

这就是我们东北、北大仓农村杀年猪的热闹景象。

那种和谐、那种热闹,至今令人怀念。

现在哪怕吃的是山珍海味、高档酒店、各大菜系,甚至西餐,也再没有那个味儿了。

冰天雪地之中,一桌杀猪菜、一碗高粱酒,真有味道!

而这味道,不仅仅是菜的滋味,更是浓浓的人情味,以及随之而来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