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竹院听蝉,藤架藏凉(1/2)
诗曰
竹院深深夏意长,藤架阴浓覆矮墙。
蝉鸣断续催残暑,茶烟浮沉忆旧章。
稚子扑蝶沾晨露,老妻添炭续新汤。
流年不必刻意记,风过藤间自留香。
一、竹院蝉声
入伏的竹院被暑气裹得发沉,只有蝉鸣像把钝锯,慢悠悠地割着午后的时光。林骁坐在藤架下的竹椅上,手里摇着把旧蒲扇,扇面上“平安”二字的墨迹已淡得快要看不见——那是苏约刚嫁过来时写的,笔锋还带着少女的青涩。他望着院角的青竹,竹影在地上晃得细碎,像被风吹散的星子,忽然想起年轻时在竹林里练剑的日子,那时的蝉鸣也这样吵,却吵得人心里透亮。
“外公,蝉为什么总叫呀?”小外孙举着网兜跑过来,网兜里空空如也,倒是裤腿沾了不少泥。林骁放下蒲扇,指着竹梢上一只振翅的蝉:“它们在说‘热呀热呀’,就像你喊‘渴呀渴呀’。”孩子咯咯地笑,举着网兜又冲进竹丛,惊得蝉鸣断了片刻,随即又更响亮地涌上来,像是在跟孩子较劲。
竹院的竹是早年间自己栽的,最粗的那根竹干上,还留着林毅小时候刻的歪歪扭扭的“1.2米”,如今孩子的身高早已超过刻痕,竹干却被岁月磨得光滑,连刻痕都快平了。苏约端着冰镇的酸梅汤出来,把碗放在藤桌上,冰珠顺着碗壁往下淌,在桌面上晕出小小的水痕:“你看这竹,一年长一节,比咱们记岁都准。”林骁喝了口酸梅汤,凉意从舌尖窜到心里,忽然想起星历53年的夏天,也是这样的蝉鸣里,他在竹林里捡到只受伤的幼鸟,苏约用棉签蘸着水喂它,喂了半个月才放飞——那时的藤架还没爬满,竹椅也还是新的,不像现在,椅面的竹条磨得发亮,却坐着比任何沙发都安稳。
二、藤架茶事
藤架上的紫藤蔓爬得比去年更疯,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的天光,把暑气挡在外面,架下成了天然的凉棚。林骁看着苏约在藤架下摆开茶具,紫砂壶是林晚从宜兴带回来的,壶身上刻着“茶禅一味”,壶盖的纽却缺了个小角——是林毅泡茶时不小心摔的,他总说“这样才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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