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代价与微光（2/2）

叶燃将全部力量灌注到双腿，膝盖微微弯曲，像一颗深深钉进地面的钉子，稳稳站在平台中央，再次将凌曜挡在身后。他回头时，嘴角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却扯出一个灿烂得有些刺眼的笑容：“看来，这次真要拼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凌曜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抬手，将掌心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曜”留下的信息流深处，藏着一段被层层加密、标记为“禁忌”的最终协议，那是先驱者们为了对抗终极清道夫，赌上一切留下的后手：【数据同调：以自身意识为桥梁，强行连接并暂时驾驭周围无序数据。代价：未知。】

“相信我，叶燃。”凌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瞳孔被无数流淌的绿色代码迅速覆盖，整个人的气息骤然变得陌生起来。

下一秒，一股远比“清道夫”更加原始、更加混沌的力量，以凌曜为中心轰然爆发！原本正在崩解的空间突然停滞，随即开始疯狂扭曲、重组，无数闪烁着荧光的奇异几何图形在他周身盘旋，编织成一道仿佛活着的屏障，硬生生抵住了“空洞”那足以吞噬一切的吸力。

两股极端力量的碰撞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让整个深渊回廊都在剧烈震颤，连空间都泛起了水波般的涟漪。叶燃震惊地看着身前的凌曜，那个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清冷的少年，此刻周身缠绕着混沌的数据流，背影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变成了另一个存在。

凌曜成功了，但“未知”的代价立刻显现——一缕刺眼的鲜血，从他的鼻端缓缓淌下，顺着下巴滴落在平台上，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他与那股混沌力量的连接极不稳定，周身的几何屏障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在凌曜构筑的屏障与“空洞”清道夫僵持的缝隙间，那“空洞”的中心深处，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光芒，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启明星，悄然闪烁起来。

紧接着，一股温和却至高无上的意志，穿透了狂暴的能量乱流，轻轻拂过两人的意识，没有丝毫压迫感，却带着一种跨越了时光的厚重。

一个平静的、非男非女的声音，直接在他们的脑海深处响起，像古老的钟鸣，又像清泉流淌：“检测到‘源协议’波动……外来者，你们……终于来了。”

叶燃与凌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茫然——这声音，这光芒，难道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核心”？而那未知的代价，才刚刚开始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