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潜意识海（1/2）

听雨阁密室。

二十四小时的倒计时，滴答作响。

苏杨坐在石台前，面前摊开着所有资料——埃及的星图、玛雅的壁画、西藏的玉简、百慕大的水晶图谱。这些来自不同文明的记录，最终都指向同一个真相：地球是封印的阵眼，人类是阵灵，而人类的情感，是维持封印的能量来源。

“你在担心她们的选择。”凌霜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苏杨接过茶杯，没有否认：“我给她们的选择太残忍了。要么忘记一切，回归平凡但安全的生活；要么知道真相，跟我去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

“但这是她们应得的权利。”星璇也走了进来，“每个人都有权知道真相，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两年前剥夺了她们这个权利，现在是在弥补。”

苏杨苦笑：“我知道。但知道真相往往意味着痛苦。如果她们选择忘记，至少能平安幸福地过完一生。”

“平安但无知，和危险但清醒，哪个更幸福？”凌霜问，“苏杨，你不能替她们决定。就像你不能替整个地球的人类决定是否知道封印的存在。”

她说得对。

“烛龙”的高层在讨论是否向全人类公开真相时，也面临同样的困境。最终，他们决定暂时保密——因为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真相。知道得太多，可能会引发恐慌、混乱，甚至自我毁灭。

但四女不一样。

她们已经接触到了真相的边缘。她们有权知道全部。

“还有十二小时。”苏杨看了看时间，“我们得准备接下来的行动。如果她们选择留下，我们需要安排好后事。如果她们选择去……我们需要确保她们的安全。”

凌霜和星璇点头。

三人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

同一时间，四个不同的地方，四个女人在思考同一个问题。

柳芸坐在国家超自然研究所的实验室里，面前是那块从三星堆出土的玉板。玉板在特制的灯光下泛着微光，表面的纹路仿佛在流动。

她想起了苏杨说的话：“文物中封存着古人的意识和情感。当你真正理解它们时，就能听到跨越时空的对话。”

如果这是真的，那考古就不只是研究历史，更是与古人直接交流。

这种可能性，让她激动得全身颤抖。

但她想起了苏杨要去的地方——幽冥星域，一个充满危险的世界。去了那里，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如果不去，她永远只能在地球上研究“遗迹”，而无法亲眼见证那些活着的“历史”。

选择权在她手中。

苏明月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坐在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按着琴键。

昨晚的音乐会，那种跨越时空的共鸣，让她第一次真正理解了音乐的力量——它不只是艺术，更是连接灵魂的桥梁。

苏杨说，在修仙界，音乐也是一种修行方式。音律可以引动天地能量，可以净化心灵，甚至可以……战斗。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的音乐就不再只是娱乐，而是一种真实的力量。

可是，去另一个世界，意味着放弃这里的一切——名誉、事业、粉丝、安逸的生活。

值得吗？

秦雨在警局的办公室里，看着墙上挂着的“为人民服务”的牌匾。

她当警察，是为了保护无辜者，对抗邪恶。但现在她知道了，真正的邪恶可能不在这个世界，而在另一个维度。

苏杨说，幽冥星域的寂灭组织正在酝酿足以毁灭整个宇宙的阴谋。如果这个阴谋得逞，地球也会被波及。

那么，她的职责就不只是保护这一个城市，这一个国家，这一个世界。

而是保护所有世界。

可是，她只是一个凡人警察。没有超凡的力量，没有修行的经验。去了那里，她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反而会成为累赘。

赵小婉在医院的值班室里，刚刚处理完一个急诊病人。

她想起昨晚音乐会上感受到的那种温暖。那是苏杨的气息，也是……一种更高维度的能量。那种能量可以治愈身体，也可以治愈心灵。

苏杨说，在修仙界，医术和炼丹术是重要的修行分支。真正的医者，可以用能量直接治疗，甚至起死回生。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就能救更多的人，救那些现在医学无能为力的人。

可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病人怎么办？那些等待救治的孩子怎么办？

四个问题，四个选择。

时间在流逝。

听雨阁密室里，苏杨接到了一个意外的通讯。

是“烛龙”最高指挥官的直接连线。

屏幕上出现一个六十多岁的将军，肩章显示他是上将。他的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苏杨同志，我是张振国。”将军开门见山，“‘烛龙’最高指挥部经过讨论，决定全力支持你的幽冥之行。”

苏杨有些意外：“张将军，幽冥星域不在我们的宇宙，甚至可能不在我们的维度。‘烛龙’的力量可能帮不上忙。”

“我们明白。”张振国点头，“但我们可以提供另一方面的支持——保护地球，保护你的四位朋友，以及……保护听雨阁的遗产。”

他顿了顿：“指挥部决定，将听雨阁正式纳入‘烛龙’体系，作为专门研究跨维度现象和情感能量的分支机构。周正华和林薇同志将负责这个分支，柳芸教授也会加入——如果她选择留下的话。”

这个决定，意味着听雨阁的传承不会中断，反而会得到国家层面的支持。

“谢谢。”苏杨真诚地说。

“不用谢。”张振国表情严肃，“你在为整个宇宙而战，我们只是尽自己的本分。另外，关于是否向全人类公开真相……指挥部决定，暂时保密，但开始逐步引导。通过艺术、文化、教育，让人类慢慢适应‘情感能量’这个概念。”

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激进地公开一切，可能会引发恐慌。逐步引导，让人类自己发现真相，才是更稳妥的方式。

“还有一件事。”张振国说，“秦雨警官的调令已经下达。如果她选择留下，将升任‘烛龙’特别行动处处长，专门负责处理地球上的异常事件。如果她选择跟你走……我们会尊重她的选择。”

通讯结束后，苏杨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

至少，无论四女选择什么，她们在地球上都有了保障。

时间还剩六小时。

四个女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同一个地方。

听雨阁旧址。

现在是深夜，文创园已经关门。但她们都有“烛龙”给的通行证，可以进入。

在院子里，四个女人再次相遇。

这次没有苏杨在场，她们可以坦诚地交流。

“你们都想好了吗？”柳芸先开口。

苏明月摇头：“没有。但我倾向于……去。”

“为什么？”秦雨问。

“因为音乐。”苏明月看着夜空，“昨晚的演奏，让我感受到了音乐真正的力量。那种力量不应该只用来娱乐，它应该做更多。在另一个世界，也许我能找到答案。”

赵小婉小声说：“我也想去。我想学真正的医术，能救更多人的医术。”

“但这里的病人怎么办？”秦雨问。

“张将军说，‘烛龙’会接管医院，派更好的医生来。”赵小婉说，“而且……我留在这里，每天也只能救有限的人。但如果我学到更厉害的医术，也许有一天，我能救所有人。”

这个理由很天真，但很真实。

秦雨看向柳芸：“你呢？”

柳芸沉默了一会儿：“我想去。不是一时冲动，是深思熟虑。我研究了半辈子古董和古代文明，但研究的都是‘死’的东西。现在有机会去接触‘活’的历史，我不想错过。”

三个女人都表态了，只剩下秦雨。

“我……”秦雨犹豫了。

她想起自己的警徽，想起入警时的誓言，想起那些需要保护的人。

“张将军说，如果我留下，可以升任‘烛龙’的处长，专门处理异常事件。”她说，“这意味着我可以用警察的身份，保护更多普通人。”

“所以你选择留下？”苏明月问。

秦雨没有回答。

她看向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那是她和苏杨一起种的，当时他说：“这棵树会见证听雨阁的历史。”

现在，听雨阁的历史要翻开新的一页了。

而她，是见证者，还是参与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小时。

苏杨在密室里等待着。

凌霜和星璇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穿越的阵法是简化版的“跨界共鸣阵”，由星璇提供星辰坐标，凌霜提供剑意护持，苏杨提供太初之气引导。

这次穿越的目标明确——幽冥星域，寂灭本源的所在地。

但能否到达，到了之后能否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如果她们都选择留下，你会失望吗？”星璇突然问。

苏杨摇头：“不会。我会为她们高兴。因为这意味着她们选择了安全和幸福。”

“但你会孤独。”凌霜说。

“孤独是我应得的。”苏杨苦笑，修行人哪个不孤独。

密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