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七夕之夜（2/2）
但这不是自然现象。
这是封印系统被激活的显化。
七种情感能量——爱、义、责任、希望、慈悲、喜悦、敬畏——通过七个节点汇聚，然后沿着无形的网络，流向地球的核心。
那里，是银河之心在地球的投影。
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海洋。
是封印的真正核心。
九点三十分。
银河之心的能量波动达到峰值。
七个节点的能量汇聚也达到峰值。
两股力量在地心深处相遇，碰撞，融合。
然后——
一道温和但无比强大的能量波，以地球为中心，向宇宙扩散。
波所过之处，星空似乎都亮了一瞬。
密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成功了？
还是失败了？
十秒，二十秒，一分钟……
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失败了吗？”周正华喃喃道。
“不。”星璇突然指向监测屏幕，“看能量读数！”
屏幕上，代表寂灭侵蚀的黑色曲线，正在急剧下降！
从百分之四十三，降到百分之三十，降到百分之二十，降到百分之十……
最后，降到百分之零点三，然后稳定下来。
“寂灭侵蚀被压制了！”陈天华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封印系统重新稳固了！”
欢呼声在密室里爆发。
所有人都拥抱在一起，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但苏杨没有动。
他盯着另一个屏幕——那是银河之心投影的监测数据。
数据显示，投影现在处于“半激活”状态。
什么意思？
就在他疑惑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封印已加固，但未完成。真正的危机尚未解除。”
“汝等所见寂灭，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寂灭本源，仍在幽冥星域酝酿。”
“欲彻底解决危机，需前往幽冥，净化寂灭之心。”
“然地球封印需人维持。汝等需选择：留，或去。”
声音消失了。
苏杨愣在原地。
原来，地球的寂灭侵蚀只是表象。真正的源头在幽冥星域。
他们加固了封印，延缓了危机，但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而且，现在需要有人留下维持封印，有人去幽冥星域解决问题。
如何选择？
密室里，其他人也听到了那个声音——是通过通讯器传来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欢呼声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扎西问，“我们不是成功了吗？”
“成功了，但只成功了一半。”苏杨解释，“地球的危机暂时解除，但幽冥星域那边，寂灭本源还在。如果不解决那边的问题，地球的封印迟早还会被侵蚀。”
“那我们……”
“需要分兵。”苏杨看向众人，“一部分人留下，维持地球的封印。一部分人去幽冥星域，解决寂灭本源。”
“谁去？谁留？”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去幽冥星域，意味着再次穿越，意味着面对未知的危险，意味着可能再也回不来。
留下来，意味着守护地球，但也意味着把危险的任务交给别人。
“我去。”凌霜第一个开口，“我是剑修，战斗是我的天职。而且，我在修仙界有根基，知道怎么应对幽冥星域的情况。”
“我也去。”星璇说，“星辰之力对寂灭有克制作用。而且，我需要去确认……银河之心的其他投影是否安全。”
苏杨看着她们，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她们愿意为他，为这个世界，再次冒险。
“那我也……”周正华刚要说话，被苏杨打断了。
“老周，林薇，你们留下。”苏杨说，“地球需要你们。你们熟悉这里的情况，知道怎么维护封印系统。而且……”
他顿了顿：“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她们。”
这个“她们”，指的是四女。
周正华和林薇对视一眼，最终点头：“好。我们留下。”
决定做出来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
如何向四女解释？
音乐会结束了。
苏明月在如雷的掌声中鞠躬谢幕，然后匆匆下台。她没有参加庆功宴，直接回到后台的休息室。
柳芸、秦雨、赵小婉也都被工作人员带到了同一个休息室。
当四个女人面对面时，空气瞬间凝固了。
“你们……”柳芸先开口。
“也被邀请了？”秦雨接话。
“是为了苏杨吗？”赵小婉小声问。
苏明月看着她们，眼泪又流了下来：“他……他还活着，他回来了。我刚才感觉到了。”
“我也感觉到了。”柳芸说。
“我也是。”秦雨点头。
“我也是。”赵小婉声音哽咽。
四个女人，四年来的第一次重聚，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而她们谈论的，是同一个男人。
一个“失踪”两年，又“回来”了的男人。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开了。
苏杨走了进来。
他穿着简单的衣服，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坚定。
看到他的瞬间，四个女人都愣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两年了。
七百多个日夜。
她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现在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苏杨……”柳芸第一个发出声音。
然后是苏明月的抽泣，秦雨的深呼吸，赵小婉的掩嘴。
“对不起。”苏杨开口，声音沙哑，“离开你们两年。但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他走到房间中央，看着四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现在，我需要告诉你们事情的真相。然后……我需要你们做出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
从听雨阁的秘密，到寂灭组织的威胁，到他的穿越，修仙界的经历，银河之心的封印，以及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讲得很详细，没有隐瞒。
四女听着，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到接受，到……理解。
“所以，”秦雨第一个理清思路，“你不是抛弃我们，而是去寻求对抗敌人的力量？”
“对。”
“那现在呢？”苏明月问，“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一半。”苏杨说，“地球暂时安全了。但真正的危机源头在另一个世界。我需要去那里，彻底解决问题。”
“你要走？”赵小婉的声音在颤抖。
“对。”苏杨点头，“但这次，我不会骗你们。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给你们选择的权利。”
他看着她们：“你们可以选择忘记这一切，继续平凡的生活。‘烛龙’会处理后续，确保你们的安全。或者……你们可以选择知道更多，甚至……跟我一起去。”
这个提议太大胆了。
带凡人去修仙界，去幽冥星域？
但苏杨知道，这不是不可能。只要做好保护措施，只要她们愿意。
四女沉默了。
每个人都在思考。
柳芸想起那些古老的文物，想起玉板上的秘密，想起自己对真相的追求。
苏明月想起音乐中的感应，想起跨越生死的共鸣，想起艺术与真相的关系。
秦雨想起警察的职责，想起对抗邪恶的使命，想起真正的正义是什么。
赵小婉想起救人的初心，想起生命的珍贵，想起慈悲的力量。
她们都是非凡的女性。
她们的选择，也会是非凡的。
但时间不等人。
“我需要时间考虑。”柳芸说。
“我也是。”苏明月点头。
“给我二十四小时。”秦雨说。
“我……我也是。”赵小婉小声说。
苏杨理解：“好。二十四小时后，我在听雨阁等你们。无论你们选择什么，我都尊重。”
他转身要离开。
“苏杨。”苏明月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
“音乐会的时候……你在，对吗？”
“在。”苏杨微笑，“你的演奏很美。谢谢你。”
他离开了休息室。
留下四个女人，面对彼此，面对真相，面对选择。
夜空下，七芒星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消失。
但封印已经加固。
而新的旅程，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