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这破船,认的不是路是心跳(1/2)
秦昭的指尖在虚拟光屏上快得几乎要拉出残影,他眼中的数据流瀑布般刷新,脸色却一寸寸变得惨白。
他反复校验着导航日志,每一个字节,每一段代码,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得他瞳孔紧缩。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失声低语,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发紧,“引擎从头到尾都处于待机状态,惯性陀螺仪和姿态稳定器没有任何启动记录!我们……我们是被‘推’着走的!”
他猛地将一道数据流放大,投射到主控台上方。
那是一段幽灵般的脉冲信号,它不属于“不服号”上任何已知的程序,没有源头,没有标识,却顽固地存在于飞船最底层的物理交互协议中。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这道信号的波动频率曲线,与数天前,林小满点燃那些写满创伤的纸条时,全船五千多名乘客脑波瞬间达成共振的曲线,完美重合!
秦昭猛地回头,死死盯住林小满,声音都变了调:“不是ai……也不是任何外部牵引力……林小满,是他们!是船上所有的人,在用他们的意志,推着这艘船走!他们自己选的路!”
此言一出,舱内空气仿佛凝固。
林小满没有看他,目光依旧落在那颗悬挂在“凤凰”驾驶座旁,如心脏般搏动的晶体上。
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在地球那条老旧小巷的摊位。
那巷口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总在雨夜熄灭。
母亲每次摸黑回家,从不看地图,也从不迷路,她总是拍拍自己沾满泥水的裤腿,笑着说:“路长在脚上,心不丢,脚就知道往哪儿走。”
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那只被他捏扁的旧铁皮饼干盒,将最后一点锋利的边角料,像是喂食一般,用力塞进了主控台的一道缝隙里。
金属划过金属,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那就让它走。”林小满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混不吝的执拗,“看它能走到哪儿,走到哪儿痛为止。”
与此同时,医疗舱内,沈清棠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医学奇迹,或者说,一场诡异的“群体感染”。
七名因“情绪钝化注射”而彻底失去痛觉的火星孩童,在登船后的第一个同步睡眠周期,竟集体陷入了噩梦。
但监测仪上显示的脑波活动,却并非恐惧引发的混乱放电,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惊悚的高度结构化——每个孩子,都在各自的梦中,重复经历着同一段场景:
火星红壤城的中央广场,巨大的记忆焚化炉升起滚滚黑烟,无数沉默的人群麻木地围观着,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芯片被烧焦的刺鼻气味。
沈清棠猛地站起,她立刻调取了红壤城的公共数据库,这段画面……从未被公开播放过!
它是被“造物主”系统判定为“高危污染信息”,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就被从源头彻底删除的集体记忆!
是这艘船!
她瞬间明白了。
是遍布船体的菌丝护甲,在吸收了所有乘客的痛苦和记忆后,正在将那些被系统强行删除的“记忆幽灵”,反向“泄露”给船上最纯净、最没有防御的意识——这些孩子!
她没有选择唤醒他们,更没有进行任何镇静干预。
相反,她做出了一个在任何传统医学教科书里都堪称疯狂的决定。
她将监测设备调至“共频广播”模式,将这七个孩子梦境中的脑波信号,以一种被动、微弱的形式,释放到整个医疗舱的乘客脑波接收范围内。
当晚,三名曾经在红壤城服役、早已将那段记忆格式化的成年护卫,突然在睡梦中无声地流泪。
其中一人猛地坐起,眼神空洞,喃喃自语:“我闻到了……我闻到了烧纸的味道……那上面,有我妹妹的名字。”
另一边,楚惜音的艺术舱内,异变也在发生。
她敏锐地察觉到,在接收到那股来自医疗舱的“梦境泄露”信号后,船体外壳那些类似神经突触的微光结构,再度开始了疯狂变异。
金属表层甚至开始分泌一种半透明的凝胶状物质,每当有声音响起,凝胶就会随之发出微光。
她将自己的塑形纳米流,再一次模拟成童年时期那种混沌初开的神经放电模式,小心翼翼地注入凝胶之中。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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