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真相浮出水面,原来幕后黑手是他!(2/2)

她指尖掐进他粗布衣裳的褶皱里,像拽住只急红了眼的熊瞎子:\程大官人,你扛着钉耙闯南天门,是想让凌霄殿的仙官们当你是闹天宫第二回?\

他脖颈上的绒毛被山风掀起,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安燠额前碎发乱飞:\那玄真子害你两次!上回魂飞魄散,这回还想灭口——\

\可我们连他的罪证都没攥在手里。\安燠踮脚捂住他的嘴,指尖触到他唇上因着急而裂开的干皮,\你当神仙是泥捏的?没凭没据冲上去,人家反手就能说咱们是妖仙勾结。\

程砚的喉结在她掌心滚动两下,像头被拴住的熊在扯铁链。

他抓了抓后脑勺翘起的乱发,钉耙往地上一杵,震得石板缝里的草叶簌簌掉:\那...那总不能干等着!\

\回山。\安燠拽着他往林子里走,鞋尖踢到块碎石,差点栽进他怀里。

程砚手忙脚乱托住她腰,倒先红了耳尖。

她趁机往他掌心塞了颗方才买的糖葫芦,山楂裹着的糖壳在暮色里亮得像红宝石,\我系统签到得的《睡仙诀》残卷,说不定藏着什么门道。\

程砚叼着糖葫芦跟在后面,糖渣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

他望着安燠被山风吹得鼓鼓的衣摆,突然伸手把自己外袍脱下来,不由分说裹住她:\夜里山风凉。\

安燠摸着外袍上残留的松树香,偷偷把小本本掏出来记:程砚生气时耳朵会抖成小扇子;程砚被说服时会啃糖葫芦泄愤;程砚脱外袍时像熊扒树皮似的手忙脚乱。

等两人回到不周山的石屋时,月亮已经爬上了老槐树梢。

程砚蹲在灶前生火,铜壶里的水咕嘟咕嘟响,他回头瞥见安燠正蹲在木箱前翻找,狐尾从裙底露出来,扫得地面浮尘打旋儿:\找着没?\

\找到了!\安燠抽出卷泛黄的绢帛,指尖刚碰到《睡仙诀》三个字,绢帛突然泛起金光。

原本歪歪扭扭的小楷像活了似的游移,最后在卷末凝成一行朱砂字:\溯梦术,昆仑秘传,可窥前世因果。\

她手一抖,绢帛差点掉进火盆。

程砚扑过来抢,却被她先一步按在胸口:\别动!这是系统签到时藏的后手——上回在悬崖发呆签到,系统说'残卷待启',原来要等我知道真相才显形。\

程砚凑过来看,鼻尖几乎蹭到她发顶:\那...能用?\

\得等子时。\安燠把绢帛小心收进锦盒,抬头见程砚正往她碗里堆烤得焦香的红薯,\你守着我,要是我醒不过来...\

\胡说!\程砚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红薯滚到她脚边,\我程砚守了不周山三百年,还护不住个小狐狸?\

深夜的石屋飘着松木香。

安燠盘坐在蒲团上,程砚搬了张矮凳坐在她对面,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摇晃的影子,照得他眼底的担忧像团化不开的墨。

\开始了。\安燠闭眼前最后看见的,是程砚突然伸过来的手。

他指尖悬在她额前半寸,终究没敢碰,只低声道:\疼就喊我。\

意识像被揉碎的月光。

等安燠再睁眼时,她又回到了那夜的青丘秘境。

银铃在发间轻响,阿萝的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凉得刺骨。

玄真子的玄色道袍扫过她脚边的青苔,眉心红砂像滴要滴下来的血。

可这一次,她没被阿萝的银针刺中后颈,而是像片云似的飘在半空,看着当年的自己挣扎。

\师姐,对不住...\阿萝的哭腔被山风撕碎。

玄真子抬手时,袖口露出半枚金色法印——那是昆仑仙班执法者的标记。

安燠想凑近看,却被股力量推着往后退。

月光突然变得猩红,玄真子背后的林子里走出个人。

他裹着件金线绣云纹的大氅,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另半张却让安燠的狐尾炸成了毛球——那是...

\轰!\

剧烈的头痛像雷劈。

安燠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趴在程砚怀里。

他身上沾着松枝的清香,手掌正一下下拍着她后背:\醒了?做噩梦了?\

她抬头,看见程砚眼底的血丝,和他胸前被自己抓皱的衣裳。

月光从窗纸漏进来,照得她额角全是冷汗。

\程砚。\她哑着嗓子,指尖还在抖,\我看见...玄真子背后,还有个人。\

程砚的手顿住了。

他低头凝视她,喉结动了动,把涌到嘴边的\别怕\咽了回去。

石屋外的老槐树沙沙响,不知哪只夜鸟扑棱棱飞过,翅膀掠过窗纸的声音,像极了某种秘密即将破土的轻响。

安燠望着他紧抿的嘴角,突然伸手摸了摸他耳朵。

那里还带着体温,像块焐热的玉。

她知道,有些事,天亮后就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