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献祭与融合（1/2）

地心深处，那片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浩瀚海洋，此刻已不再是温暖而神圣的孕育之地，而是化作了沸腾的、充斥着创世与灭世两种可能性的能量漩涡！宇宙之卵的搏动，不再仅仅是声响，而是化作了实质的、撼动整个星球乃至周边星域规则的冲击波！卵壳之上，那烛龙图腾的光芒炽烈到了极致，龙目如同两轮燃烧的金银太阳，死死“盯”着那道从苍穹坠落、气息微弱却带着决然意志的微光——林夜。

“新纪元”空间站的指挥中心，虽已初步恢复秩序，但残破的景象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无不昭示着刚刚结束的内乱是何等惨烈。姜漓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主持着大局，协调着各地平定鹰派残余势力的行动，目光却不时忧心忡忡地望向主屏幕——那里显示着地球急剧飙升的能量读数和星空中那艘如同暴风雨中孤帆般左冲右突的暗金巨舰。

苏晚晴将昏迷不醒的林枫安置在医疗舱，设下层层守护结界后，便立刻返回指挥平台。她的内伤并未痊愈，脸色苍白，但琉璃色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她与姜漓并肩而立，望着那颗仿佛下一刻就要炸开的星球，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星空之外，楚风的状况已至极限。

“烛龙之心”依旧在敌潮中纵横捭阖，暗金龙威所向披靡，每一次主炮轰鸣都能清除大片威胁。但舰体上那流淌的暗金符文，光芒已不复最初那般璀璨，甚至在一些承受了过多攻击的部位，符文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代表着储备的暗面权柄能量正在急剧消耗。

而楚风本人，更是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额头的竖痕已经完全化作了一片不断蠕动、散发着不祥黑红色光芒的裂缝，仿佛有第三只魔眼即将睁开！虎魄刀传来的嗜血与毁灭欲望，如同滔天巨浪，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智壁垒。他眼前不时闪过尸山血海的幻象，耳边回荡着亿万生灵的哀嚎与兵主那征战八方、屠戮的狂笑。

“杀……杀光……毁灭……皆尽……”那诱惑的低语几乎要成为他脑海中的唯一声音。

有好几次，他差点就彻底放弃抵抗，任由那毁灭的魔性吞噬自己，化身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兵主魔傀。但每当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脚下那颗蔚蓝色的、正在剧烈搏动的星球，想起林夜剥离权柄时那虚弱却决然的眼神，想起苏晚晴、姜漓、甚至那个别扭的林枫小子还在苦苦支撑……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不甘与守护执念，便会如同最后的堤坝，强行将那魔性的潮水挡回去！

“老林……你他娘的……快点啊……”楚风喉咙里发出如同困兽般的嘶哑低吼，虎魄刀劈出的煞气越发狂暴，却也在那狂暴之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悲壮。

他能感觉到，“烛龙之心”的能量储备，已经不足三成。而他自己的理智，也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彻底熄灭。

……

地心光海。

林夜那坠落的身影，终于触及到了那沸腾的光芒“海面”。没有激起任何涟漪，他如同回归母体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进去。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宇宙之卵的正前方，与那巨大的、搏动已至极限的“胚胎”近在咫尺。

在这里，那宏大的意志、那无数法则的轰鸣、那亿万可能性的奔流，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狂暴。宇宙之卵传递来的，不再是单纯的亲近与依赖，更夹杂着一种新生前的极致痛苦、迷茫，以及对引导的极致渴望！

它像是一个即将诞生的婴儿，拥有着无限潜力，却也脆弱而混乱，急需一个强大的、与之同源的“意识”，来帮助它梳理规则，稳定形态，决定它未来成长的……方向！

林夜看着它，那双金银异瞳中，最后一丝属于“林夜”个人的情感波动——对苏晚晴的歉疚，对楚风的信任，对林枫的复杂，对地球文明的守护责任——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最终化为一片绝对理智、绝对冰冷、仿佛与这片光海、与这宇宙之卵本身融为一体的……“空”。

他知道该怎么做。

或者说，这是唯一的选择，是早在暗面石碑告知他真相，在他选择融合暗面核心时，便已注定的……宿命。

他缓缓张开了双臂，并非拥抱，而是一种……敞开的姿态。

敞开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剩余的一切——他那剥离了暗面权柄后已然虚弱的神魂本源，他那历经磨难、从人性到神性再回归“我是林夜”这一终极确认的、坚不可摧的意志核心，以及……那最后残留的、属于“林夜”这个个体的，所有的记忆、情感、乃至……存在的痕迹！

“以此残躯，奉为牺牲。”

“以此意志，化为基石。”

“以此存在，承汝因果。”

“引导新生……护此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