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泡妞三步走,泡的是个“阉人狂魔”!(2/2)

他想起方才在荒原上,自己还琢磨着用雪魄花当搭讪的由头,此刻却觉得那罐药膏烫得慌——原来不是给猫治抓痕,是给他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擦伤口的。

“你呢?”江镇突然出声,“你活了多久?”

海蒂的手指抚过脸上的疤痕,动作轻得像在摸什么珍贵的东西:“我?”她的声音突然带了丝甜腻的回忆,“我是在月圆夜被丢进来的。

那天库尔斯克那混蛋把我的脸按在罪血莲丛里,说要让花刺在我脸上刻他的名字。“

锁链突然绷直,海蒂的腕骨发出咔嗒轻响。“可他不知道,”她的瞳孔缩成针尖,“我咬断了舌尖,血混着花汁流进他的酒里。

等他醉到脱裤子,我用锁链上崩断的碎骨片——“

“停。”史蒂夫的声音发紧。

他怀里的雪姬正用指甲掐他手背,力道大得要渗血。

江镇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想起三个月前地牢里,那个总爱用烧红的铁签戳他掌心的典狱长——若不是老道葡萄的《莲花宝鉴》总在紧要关头逼他行善,此刻怕也是这副“活阎王”的狠劲。

“所以你成了‘阉人狂魔’?”他问,语气比平时轻了三度。

海蒂重新蒙上灰布,锁链声又恢复了规律的脆响:“他们爱这么叫。”她转身走向城门,“总比叫我‘布罗克曼家的疯女’强。”

史蒂夫突然翻到《西境贵族姓名考》的某一页,举到海蒂面前:“那‘海伦’呢?”

空气瞬间凝固。

海蒂的脚步顿得太急,锁链在地上拖出火星。

她慢慢转头,灰布下的疤痕随着呼吸起伏,“谁教你提这个名字的?”

“书里说布罗克曼是古魔族混淆史官的障眼法,真名叫海伦。”史蒂夫咽了口唾沫,“我猜...和你有关?”

“啪”的一声。

海蒂的锁链缠上了史蒂夫的脖子,铁环勒得他下颌抬起,露出喉结上淡青的血管。

江镇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却见海蒂的指尖在发抖——不是愤怒的抖,是...恐惧?

“忘了这个名字。”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现在,立刻,永远。”锁链骤然松开,史蒂夫踉跄两步,怀里的雪姬差点摔下去。

“为什么?”江镇挡在史蒂夫身前。

他能感觉到青果在掌心发烫——这是《莲花宝鉴》示警的征兆,每次有大劫临头,这颗被老道葡萄塞给他的怪果子就会发热。

海蒂盯着他剑柄上的斜月刻痕看了很久,突然低笑一声:“因为’海伦‘是要被活埋两次的名字。”她转身走向城门,锁链声里多了丝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走不走?

过了子时,城门就会变成食人花的嘴。“

众人跟上时,江镇注意到海蒂的锁链扣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刻的痕迹——是朵半开的莲花。

远处罚罪之城的钟楼敲响了十一声。

史蒂夫低头整理雪姬被揉皱的裙角,却见小女伴正盯着海蒂的背影,后颈的胎记红得像团火。

“史蒂夫哥哥,”雪姬突然轻声说,“姐姐的锁链声,和我梦里的一样。”

江镇的掌心更烫了。

他抬头看向城墙,月光正从“罚罪之城”四个字的血锈里渗下来,像极了...眼泪。

海蒂在城门前停住,转身时灰布被风卷到肩头。

她右脸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最后提醒一次——”她的视线扫过三人,“进了城,就别指望再找到布罗克曼家的活人。”

但没人注意到,她的锁链尖悄悄在沙地上画了个十字——那是北境教堂地下密道的暗号。

荒原的风卷着沙粒扑来,将那道暗号慢慢抹去。

而在更远处的沙丘后,三双泛着幽绿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的背影——是库尔斯克的猎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