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对峙与虚伪（1/2）

雨隐高塔的最顶层，那间没有窗户的密室依旧昏暗死寂。但此刻端坐其中的并非长门本体，而是天道佩恩——弥彦面容的傀儡，轮回眼泛着幽光，如同深邃的旋涡。

长门的真身，则在更深处、更隐蔽的房间里。柱间细胞已悄然治愈了他枯朽的躯体，如今他查克拉充沛，但他仍选择隐匿。

弥彦的死与多年的操控让他学会了将真实隐藏在帷幕之后。此刻，他通过佩恩的视野，冰冷地注视着即将上演的戏码。

小南静立在天道身侧，指尖的白纸折叠又展开，一只纸鹤悄然成形。她的表情冷峻，目光锐利，带着对来者根深蒂固的警惕。

“他到了。”天道佩恩开口，声音在这密室中回荡。

小南手中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纸鹤无声飘落：“一如既往的装神弄鬼。”

“无妨。”天道的声音毫无波澜，“他乐于扮演执棋的亡灵，我们便奉陪。只是这棋盘的走向，该换人执子了。”

密室中央的空间骤然扭曲，如同被石子击破的水面，旋转的漩涡中，那个戴着漩涡面具、身着黑底红云袍的身影浮现——“宇智波斑”如期而至。

“佩恩，小南。”带土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而刻意拉长了岁月的痕迹，“紧急召见？看来四代水影之死，搅扰了你们的计划。”

天道佩恩缓缓抬眼，那双轮回眼淡漠地锁定了面具上的孔洞：“‘搅扰’？斑，你似乎低估了此事的分量。三尾因水影死亡而消散，重生周期至少三年。这意味着，月之眼计划将因此延迟三年。而这一切的根源，是你对雾隐的操控失败，导致关键棋子提前出局。”

带土面具下的眉头微蹙。佩恩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直接，更具压迫性。这不像那个沉浸在痛苦中、仅靠极端理念驱动的工具，更像是一个冷静评估属下失误的首领。

“计划总有变数。”带土维持着那副超然口吻，“雾隐内部的抵抗，尤其是照美冥……”

“这不是理由。”天道冰冷地打断，声音里没有情绪，只有重量，“作为计划的提出者与联合执行人，预见变数与准备预案是你的责任。而非在关键环节崩塌后，仅以‘变数’搪塞。”

小南适时地接话，声音如冰刃：“三年的延误，意味着世界的痛楚还要蔓延三年。这期间，会有多少理想如同弥彦那样熄灭？你的‘准备不足’，代价是无数活生生的未来。”

两人一唱一和，将责任的锁链牢牢扣在带土身上。

带土沉默了片刻。佩恩与小南协同施压的姿态让他隐隐不安，但他必须稳住“宇智波斑”的位格。

“你们所言不虚。”他转变语气，带上一种前辈式的宽容，“雾隐之事，确是我低估了反抗的火种。但危机亦可化为转机。”

“转机？”天道佩恩的语气毫无起伏。

“三年重生期，正是晓积蓄力量的绝佳窗口。”带土抛出准备已久的说辞，“尾兽收集前期过于顺利，组织内部反而易生懈怠。这三年，我们可全力拓宽财源、锤炼成员、完善所有尾兽情报网络。”

他向前微踏一步，声音注入蛊惑：“试想，三年后三尾重生，晓组织将比现今更富足、更精锐、准备更万全。届时重启计划，捕捉剩余尾兽的效率将大幅提升，月之眼……反而能更早降临。”

天道佩恩静默着，轮回眼宛如深潭，不起波澜。待带土说完，他才缓缓启唇：“所以，你默认了我的计划，未来三年，将组织重心转向资本积累与战力强化？”

“没错。”带土颔首，“角都已统筹高收益任务。此外，各国势力因雾隐变局而动荡，正是渗透布局的良机。”他顿了顿，补充道：“三尾的重生踪迹，我会亲自追踪锁定。”

密室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空气中弥漫的无声张力。

天道佩恩的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极轻地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而孤寂的一响，仿佛落子定音。

“可以。”天道最终开口，“既然失误已无法挽回，最大化利用这三年，是符合逻辑的选择。”

带土面具下的嘴角尚未扬起，便听到那冰冷的声音继续传来：

“但是，斑。”

轮回眼的视线仿佛穿透面具，直抵其后。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误’。”天道佩恩的声音平静如死水，却重若千钧，“月之眼计划不容再度拖延。若因你之故，再生枝节……”

未尽之言悬于空中，密室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