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晓之集会（1/2）

雨隐村，高塔之巅。

永恒的雨幕敲击着黑色石材，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在这座象征着痛苦与轮回的建筑最深处，圆形会议厅内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

大厅中央，巨大的石制圆桌旁，十把造型各异的石椅环绕。此刻，其中九把椅子上已经坐了人——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人”。

主位上，天道佩恩端坐如神只。橘色的头发下，那双轮回眼淡漠地注视着空置的座位，没有一丝波澜。他身后，小南静静地侍立，纸花在她发间轻轻摇曳，表情平静如水。

顺着圆桌顺时针看去：

第二席，宇智波鼬安静地坐着，黑底红云袍衬得他肤色更加苍白。他闭着眼，似乎在养神，但谁都知道，这双眼睛睁开时意味着什么。

第三席，角都那缝合怪般的身体占据了大片空间，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对金钱的本能渴望。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金币，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

第四席，飞段歪歪斜斜地靠在椅子上，巨大的三月镰刀立在身侧。他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手指在邪神教的项链上摩挲，嘴里念念有词，显然在向他的神祈祷着什么——可能是希望下次能献祭更有趣的祭品。

第五席，迪达拉百无聊赖地捏着黏土，一只小小的白色飞鸟在他指尖成形又捏碎。他金色的长发下，那双眼睛时不时瞥向鼬，带着艺术家对“永恒之美”的复杂情绪——既有不屑，又有某种病态的欣赏，嗯。

第六席，赤砂之蝎的傀儡身躯端坐不动，绯流琥的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金属冷光。没人知道壳里的本体是什么表情，或者说，还有没有“表情”这个概念。

第七席空着。

第八席，绝的半黑半白色身体探出地面。他那张阴阳脸露出诡异的笑容，仿佛在欣赏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第九席，枇杷十藏大大咧咧地翘着腿，斩首大刀靠在椅背。他打了个哈欠，露出锯齿状的牙齿：“喂喂，还要等多久？老子还想早点结束去喝一杯呢。”

第十席，干柿鬼鲛沉默地坐着，鲨鱼般的面孔毫无表情。他肩上的鲛肌微微蠕动，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会议厅的阴影中，还有两个“存在”没有落座。

一处石柱后，大蛇丸缓缓走出。他刚刚完成转生不久，新身体融合了柱间细胞和白眼瞳力，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金色的纵长瞳孔在昏暗光线中闪烁。他没有走向空着的第七席，而是停在了圆桌边缘，一个微妙的位置，既在圈内，又不完全属于。

更高处的横梁上，戴着漩涡面具的带土如同鬼魅般倚靠，猩红的写轮眼透过面具的孔洞，俯视着下方的一切。他的存在感稀薄得几乎被忽略。

“人齐了。”天道佩恩的声音响起，没有语调起伏，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开始吧。”

他环视众人，轮回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死亡，三尾矶怃随之消失，将在自然界某处重生。这意味着，尾兽捕捉计划需要暂时中止，等待三尾重新凝聚查克拉——预计需要三年。”

话音刚落，角都第一个有了反应。他手中的金币停止转动，眼眸眯起：“三年？也就是说，这三年里，我们‘晓’没有尾兽可以抓？那资金呢？组织的运转需要大量资金，实验需要资金，成员的佣金也需要资金。”

这才是角都真正关心的。作为一个活了多年、把金钱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不死怪物，计划的暂停意味着收入的锐减。

“所以，今天会议的第一个议题。”天道佩恩继续说，“在尾兽计划暂停期间，组织的重点转向资金积累和成员实力强化。”

迪达拉嗤笑一声：“说白了就是要我们去打工赚钱呗，嗯。真无聊，艺术可不是为了钱而存在的。”

“闭嘴，小鬼。”角都冷冷地说，“没有钱，你连那些破黏土都买不起。”

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佩恩只是微微抬眼。

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大厅。

不是查克拉的爆发，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轮回眼的威慑。迪达拉和角都同时闭嘴，大厅重归寂静。

“资金积累由角都负责统筹。”佩恩分配任务，“各国地下悬赏、战争雇佣、稀有资源交易...所有高收益任务，优先接取。飞段、迪达拉、蝎、枇杷十藏，你们配合角都行动。”

被点名的几人表情各异：角都满意地点头，飞段兴奋地舔嘴唇（又可以献祭了！），迪达拉翻了个白眼，蝎毫无反应，十藏则嘀咕了一句“麻烦”。

“至于实力强化...”佩恩的目光转向大蛇丸。

所有视线随之聚焦。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露出那种标志性的、令人不适的笑容：“终于说到正题了。那么，首领是同意了我的提案？”

“实验可以开始。”佩恩说，“但有两个条件。第一，所有实验必须可控，不能制造出威胁组织的怪物。第二，你需要一个‘监督者’。”

他的目光转向宇智波鼬。

“鼬，这三年，你配合大蛇丸进行实验研究。一方面协助他，另一方面...确保实验不会失控。”

这个安排极其微妙。

大厅里的人都听出了言外之意：名为配合，实为监视。大蛇丸对写轮眼、对宇智波血肉的渴望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让鼬去“配合”他，等于把一块肥肉放在饿狼面前，同时给饿狼套上了缰绳。

鼬缓缓睁开眼，猩红的眸子中三勾玉缓缓旋转。他看向大蛇丸，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大蛇丸的笑容更加深邃了：“呵呵...宇智波的天才作为助手吗？真是令人期待呢。”

鼬平静地回应：“我会尽力的，大蛇丸前辈。”语气毫无波澜，但那双写轮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让在场几个感知敏锐的人都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