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号的垃圾桶（1/2）

医院时钟停在15:00，但指针不是顺时针转动，而是在数字15周围疯狂颤抖，像被电击的昆虫。日历自动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每张撕下的日历纸在空中燃烧成「15」的形状，灰烬组成一个微型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小区西北角荒地的鸟瞰图，一个生锈的垃圾桶正在呼吸，桶盖随着呼吸节奏开合。

银色钥匙在口袋里震动，但震动频率与医院心电图机同步，每次震动都会在钥匙表面留下一道新的血痕。这些血痕不是红色，而是银色的，像液态水银在钥匙表面流动，逐渐组成一个微型倒计时：「15:00:00」。当倒计时归零时，钥匙突然变得滚烫，烫伤张磊的掌心，烫伤处留下一个「15」的烙印。

张磊母亲端着温水进来时，温水突然变成浓稠的银色液体，液体表面浮现出明天的报纸头条：「本市某小区第15号垃圾桶再次吞噬居民，警方已封锁现场」。张磊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声音：\明天别出门，15号垃圾桶会吃人。\说完这句话，他的舌头突然失去知觉，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报纸头条证实：连续三年6月15日，小区垃圾桶旁有人失踪。但报纸上的照片不是失踪者的脸，而是垃圾桶内部的照片——桶底堆满了人类牙齿，每颗牙齿都在轻微颤动，发出类似磨牙的声音。牙齿的排列方式组成一个微型日历，所有日期都指向「15」。

张磊从医院病床瞬移回虚拟房间的过程不是瞬间完成，而是像被吸入一个银色的漩涡。漩涡内部是无数微型的时间片段，每个片段都显示着不同年份的6月15日：2015年的垃圾桶刚被安装，2016年的垃圾桶第一次吃人，2017年的垃圾桶开始长出牙齿，2018年的垃圾桶学会了呼吸。闹钟显示23:55，但闹钟的数字不是电子显示，而是由微型牙齿组成的机械装置，每颗牙齿的颤动对应着一秒的流逝。

李奶奶和小林在1楼大厅等他，手里攥着的不是普通地图，而是一张由人皮制成的古老地图。地图表面用血管绘制出小区地形，西北角荒地的位置有一个跳动的红色心脏，心脏的每次跳动都会在地图上留下一道新的血痕。15号标记不是红笔圈出，而是用一颗微型人类牙齿镶嵌而成，牙齿的根部还连着一小段神经，神经的每次颤动都让牙齿微微转动。

\15号垃圾桶不在任何楼栋，\李奶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在小区西北角荒地，但荒地不是荒地，是1965年规则制定者的埋骨地。\地图角落的15号标记开始流血，血液在地图上流动，逐渐组成一行字：「垃圾桶是规则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