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三才合阵破千钧,一枪凌云断妄心 下)(2/2)
当下,秦岳猛地抬手,一把抄起自己的玄獠断芒枪,长枪在手,锋芒毕现。他一步步走向擂台中央,杀气逼人,目光如电,直指童郎,语气森然如寒霜:“好狠的心啊,姓童的……来来来,咱们——再比第三场!” 童郎原本站在擂台边缘,心中正自暗喜,以为方才一箭得手,胜局在握。正低声冷笑,未曾料到欧阳林与秦梓苏竟双双醒转,心神顿时一阵动荡。他尚未回过神,又见秦岳血灌双瞳,脸色铁青,长枪在手,一步步如鬼神压境,杀意腾腾!又听到秦岳那声在比第三场,更是说的咬牙切齿,气势凌人,哪里半分比武切磋的之意?这分明是要他性命!
童朗心神俱裂,脚下一软,几欲后退。他强作镇定,却再无勇气应战,扭头便望向擂台外的童贯,口中颤声道:“义父——”童贯眉头一皱,目光如刀,正要开口制止秦岳。却忽见旁边的种师道冷哼一声,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自己,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声音低沉而冰冷:“怎么,童中书这是想反悔不成?莫非当我种某人设擂比武,是与小儿儿戏不成?中书可要知道,军中无戏言!”
童贯面色一沉,却终究没再开口。他心知此时身在种家军营地,四下皆是种师道亲信,若是真撕破脸皮,以这老匹夫的性子,怕真会拔刀杀人。而徽宗远在汴京,未必就会为了一个死童贯,去得罪他这位镇边悍将。他心念急转,终究只是轻哼一声,斜睨擂台,拂袖闭目,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童朗看他毫无反应,顿时心寒如冰,嘴角哆嗦,再望向秦岳那似要择人而噬的冷脸,不禁双腿打颤,几欲跪倒。
种师道不再看童贯一眼,只缓缓转过身,气沉丹田,朗声开口,声音如钟鸣雷震,滚滚而出:“第三场比武——西北军秦岳,对阵中军童郎——”随着最后一字落下,他脚下一震,真气催发,声音轰然激荡,如战鼓擂响,传遍整个西本营地:“——开始!”
秦岳长吸一口气,五指紧握玄獠断芒枪,枪尖轻点地面,猛地一挑——童郎脚边的铁扇被瞬间掀飞,斜斜腾空而起。童郎下意识伸手接住,尚未反应过来,只听秦岳一声冷哼:“看枪!”话音未落,秦岳脚下发力,身形如离弦之箭,骤然杀出!只见一抹寒芒裹着劲风破空而至,快若奔雷,枪尖激啸如鹰隼扑击,直奔童郎面门!!
童朗大惊失色,他慌忙把铁扇于胸前展开,紧接着右手用力握紧扇柄,左手用力按住扇面,把一把铁扇当作一面铁盾。紧接着他右脚前踏半步,左腿伸,右腿弓,沉肩立肘,坐马沉腰,力挡当胸刺来的长枪。
却不料秦岳这招并不用老,他右脚用力,手中长枪在半空中猛然停住,紧接着手腕一抖,枪尖于刹那间下沉,紧接着左手往下一沉,右手枪尾往下一压,枪身一摆,犹如灵蛇吐信,自下斜挑而上,绕过童郎面前的铁扇盾牌,直挑童郎的咽喉所在。童郎慌忙松开左手,一个铁板桥,硬生生的往后倒去,紧接着秦岳枪法在变,借着这一挑之势,枪势如虹,变化如影,趁势抡枪作棍,当空猛砸。
童郎不及躲避,只能抬起右手护在胸前,左掌拍向枪锋,接着身子往右一滚,在间不容发之间,匆忙滚出秦岳长枪的范围。但已迟了一步,枪尖自他臂上扫过,皮开肉绽,鲜血飞溅!童郎感觉左手疼痛,早已无法抬起,他踉跄后退三步,脸色苍白,强自合扇为棍,勉强护在胸前,气息紊乱,心胆俱裂,只能咬牙强撑。
秦岳得势不让,手中长枪一摆,脚下用力,怒火翻涌,杀机弥漫,又对着童郎追杀过去。他平日里性子温和,出手留情,除了那些十恶不赦之人,都是点到为止,很少伤人性命,赶尽杀绝,这次童郎用计伤了欧阳林和秦梓苏,当中是动了真怒。只见他身随枪走,双臂如,长枪直刺中宫,枪势雄浑如江河倒灌,力沉千钧!童朗咬牙强行迎击,铁扇与枪锋猛然相撞。童朗便觉一股螺旋劲力透骨而入,宛若铁蟒钻臂,震得他手臂酸麻,手中铁扇脱手而出。秦岳得理不饶人,眼中杀意更炽,枪身猛然回拉一震,随即再度爆刺,寒芒如毒龙回首,枪锋破风,直指咽喉!童朗仓促间侧身闪避,然而枪尖如影随形,骤然一拧,横扫胸膛!就看到半空中的童郎一口鲜血喷出,重重跌落擂台,不省人事。
童贯脸色铁青,死死盯着秦岳,猛地一跺脚,怒喝道:“好小子——尔敢!” 话音未落,一道温和笑声已从旁响起:只见种师道双手背后,缓步走来,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寒暄: “中书大人息怒息怒。比武校军,刀剑无眼——岂能事事尽如人意?” 童贯怒极反笑,眼角跳动,狠狠盯着种师道片刻,终于“哼”了一声:“我们走!” 他拂袖而去,连头也不回,身后一众随从连忙抬起童郎,低头不语,风声猎猎间,匆匆退场,一干人影转眼消失在远处营路。种师道仍立于原地,微笑不减,只静静的看着童贯远去的背影,缓缓收回目光。他知道这一次让童贯在自己面前吃了一个大亏,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手段等着自己。他叹了口气,慢慢的收回目光,这才转头向擂台上看去,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夸赞道: “打的好!”
秦岳含恨枪挑童太岁,当真是弄闹了童中书。贼童贯暗中使坏克扣粮饷这才逼得秦岳,欧阳林几人夜谈水源,进献蚺蛇宝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