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曲江楼兄弟重逢,破茅屋高人现踪(1/2)

却说那红衣少女讨要耀雪不成,又被欧阳林言语相讥。她仗着家族的势力,父兄的庇佑在这“杜曲村”里面是横行霸道惯了,就见她猛地抖开腰间的长鞭,厉声喝骂:“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贼,你可知道姑奶奶是谁吗?看鞭!”抖手间,一条水牛皮夹着细细钢丝扭成的一条长鞭刮动风声,如同灵蛇出洞一般,对着欧阳林的肩头猛劈下来。但是这个红衣少女终归是心里忌惮几分自己的父亲,要是让自己的天伦知道自己在酒楼上仗势欺人,只怕是又要责罚于她。所以这一鞭子并没有对着欧阳林的面门袭来,反而是对着她的肩膀上猛抽了过去,她原指望可以可以一鞭子把欧阳林抽的满地打滚,这方能出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那个公子远远的看到那个少女举鞭就要伤人,心中不忍,忙不禁喊道:“住手......”但是鞭子如电,破空声中,哪能停的下来,不过想来这少女就是真的听到这声音,按照她往日的性格,也是万万不能停鞭罢手的。

欧阳林本来不喜这个少女的刁蛮任性,那小耀雪陪着自己三人斗巨蚺,钻密道,早就不是一般的宠物与主人的关系,而更像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又恼怒她出言不逊,竟然还敢辱骂秦梓苏。这许多天以来,他早就把秦梓苏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是从心里面喜欢这个女孩子,这一下哪能在忍,于是出声讥讽。

却不想这刁蛮的女子竟然在酒楼之上,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出手伤人,这下不禁是勃然大怒:好一个刁蛮的女子,当真是好生无礼!但是在自己看这个少女的武功尽管不弱:鞭势虽急,招法中却隐隐收敛,攻伐之间虽有狠劲,却终究少了几分杀意与果决。想来也是只与师门中师兄弟之间相互喂招切磋,从来没有真正的有过江湖搏杀。看她此次出手的方位也只是意在伤人立威,并不要伤人性命。

欧阳林心中微动,转念思量:“我三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若一味争强好胜,只怕平白树敌。”这一口怒气终究被他生生压了下去。当下只得又叹了口气,只是抬手举起自己手中那根普普通通的的木筷,对着那少女长鞭的鞭稍三分处轻轻一搭,暗运内力,往下一按,就见那原本疾如惊蛇、势如奔雷的长鞭,就如同死蛇一般掉在桌上。一旁的秦梓苏看到欧阳林替自己出头,一筷子点倒那条长鞭,不禁咯咯一笑,拍手称快,就连一向老成稳重的秦岳也只是微微一皱眉,便也不在多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宽慰一句欧阳林道:“贤弟,好俊的功夫。”

严格点来说,欧阳林的功夫也就比这红衣少女略高一筹,但是他的实战搏杀比这少女则高了不知道多少了,就是这一筹的功夫,放在实战里面就真的不知道高了多少了,是以这才能轻描淡写的小小一只筷子,就治住了这红衣少女的一鞭。

这少女何曾想到自己这一鞭子竟然被人用一只小小的筷子轻描淡写地击落,当下吓的花容失色。只是她在自幼家里刁蛮惯了,哪想到此日竟然被一个看着比她还小几岁的一个少年英雄当众教训,这下真的是又羞又恼,自然是理性全无。只见她咬牙切齿,眼圈泛红,猛地将那条鞭子重重扔在地上,转头对着和自己一起来的那个公子怒道:“哥!你还站着作甚?给我打他们!” 那公子闻言,眉头一皱却也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迈步站在欧阳林面前,一躬到地说到:“几位,对不住了,小妹无礼。在下高义,向各位赔不是了。”

秦岳看他说的客气,本来也是不想多说什么,正准备起身拱手客气几句,说些什么:我兄妹三人初来贵宝地,不甚冲撞了令妹,多有冒犯,还望海涵,顺水推舟的就把这不大不小的风波轻轻揭过去也就是了。却听到那个红衣少女簇着一个高大的人影缓步上楼,听到自己的哥哥的话,随口说到:“我在怎么坏,也轮不到你们几个小贼教训。爹!他们几个欺负莲儿,你替我教训他们。”

就见那红衣少女,陪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上来,这个人约五十左右,不到六十的年纪,身高约八尺开外,生的是方面大耳,鼻直口正,一双眼睛不怒自威,颌下无须,唯有一双手骨节粗大,想来是练有大力鹰爪这种外门的功夫。他面色阴沉随着少女走上楼来,径直的站到秦岳,欧阳林几人面前,浓眉下两只眼睛冷漠的扫过几人,竟如刀锋掠面,叫人不敢正视。欧阳林,秦氏兄妹三人都是心中暗暗戒备,心想: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今天这场热闹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只是高义如此温文尔雅,怎么会有这个一个刁蛮的妹子,一个如此不讲是非的老子。真真是好生奇怪。

却见那个高大的男子,微微扫视了一圈在场几人,并不搭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拉着他胳膊的高莲。就看到那个少女,本来还在神采飞扬的添油加醋的说个不停,绘声绘色拼命的诉说欧阳林三人如何无礼,在这竟曲江楼上,杜曲村中,竟然有人敢不给她面子的云云,就感觉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轻,终于是说不下去了。另一边高义也是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微微颤抖着冲着那高大的男子说道:“爹,小妹她......”就看到这高大的男子劈手一掌,重重地扇在了给了高义的脸上,骂道:“你小妹不懂事,你也陪着胡闹吗!”就看到高义风采如玉的脸庞,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迅速的浮起,嘴角隐隐有着鲜血渗出。

这一巴掌,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红衣少女这下是真的吓得呆若木鸡,张着大嘴半响无语,好半响才说到:“爹,是我的不是,你,你打哥做什么!”只是声音越来越小,眼圈也越来越红,说到最后几个字,竟然是如同蚊子声音一般,几不可闻。

欧阳林,秦岳和秦梓苏三人却是吓了一跳,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个上楼来的高家家主,未言未语,不问前因,竟不对三人发难,反倒当着满楼酒客的面,劈手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仿佛不是打在高义的脸上,倒像是打在三人自己的脸上。秦岳和欧阳林对视一眼,均想到:“好深的手段,当面教子,背后教妻。他这一下哪里是教训孩子,分明是跟我们几个立威来了。”当下这才是真的凝神戒备,欧阳林的手已经微微的摸向腰间,秦岳的眼睛也在微微扫着放在一旁的枪匣。

这是却见那个高大的男子对着三人拱手一礼道:“在下高陵山,家中犬子无礼,冲撞了几位了。老朽管教不严,实在惭愧”他说话时言语恳切,声音温和,竟然与刚刚雷霆震怒,抬手无情的模样判若两人。就在这时,只见他突然对着秦岳又一抱拳道:“当中这个少年的公子,莫不是姓秦吗?秦岳秦公子吗?还认得我吗?”

秦岳听到他猛然点出自己的名字,心中更是紧张,他把自己从出生以来所见到的所有人一一仔仔细细,详详尽尽的在脑中过了一遍,但是急切之间,如何能想起高陵山这样一个角色,更何况他是第一次来到这“杜曲村”,在加上他年纪也就和高陵边上边下,比高义都小,这个高陵山比自己大了约3,40岁,自己又如何能认识。但是高陵山却是指名道姓的点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暗叫不好,心中念道:秦岳呀秦岳,你自己一个人不在紧要,你后面还有欧阳林和秦梓苏呢,这不一定是什么龙潭虎穴,千千万万一定要小心应对。只是他内心虽然是翻江倒海,面色却是不显,微微抱拳道:“承蒙高家主错爱,区区正是秦岳,不知道家主是如何知晓的?”

却是没想到,秦岳那一句话方才出口,高凌山忽地面色大变,竟是身形一顿,双膝一屈,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重重地跪倒在地,直朝着秦岳叩首行礼!秦岳,欧阳林与秦梓苏俱是大惊,连忙起身避开,不敢受他这一礼。只是不知道这众目睽睽之下,威震一方的高家家主,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只听高凌山声音颤抖,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激动:“师兄,你不记得我了吗?当年在三一门学艺,你是内门的弟子,我是外门的弟子。当年我不甚犯错,还是你帮我跟我师世尊求情,才免了我被逐出师门的罪责。”只见他虎目含泪,又是情深意切的说到:“三一门对我恩重如山,我能有这番本领,全依赖师兄当年求情的恩情。我日日想念,如何敢忘。”

秦岳这才记起,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刚刚被自己恩师观横道长收为关门弟子,高陵山是当年的一个外门弟子,为人最是正派,那日他不甚误入禁地,是自己帮他求情,这才免了他的责罚。只是这多年不见,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酒楼之上,师兄弟两人又再次碰面了。秦岳忙紧走几步,俯身相搀:“兄弟,兄弟,快快请起,你年纪大上我太多太多,莫要折杀了我。”

高陵山这才起身,复又见了一礼,秦岳向高陵山介绍了自己的胞妹秦梓苏乃是胭脂门的高足,欧阳林乃是一位江湖异人的养子,也是自己的好兄弟。高陵山则是唤来自己的一双儿女,命他们喊三人师叔,重新见礼。这高莲是他的亲生女儿,而高义则是他走镖时候捡到的一个弃婴,但是他从来都是视如己出,当作嫡子教养,自幼亲授拳脚兵器,礼义教化,未曾有一日怠慢。这些年来,更是将自己一身所学倾囊相授,既望其成人成才,也盼其早日接掌家业。心中早已有数,待再过几年,便将高莲许配于他,一来成全儿女姻缘,二来自己也好金盆洗手,归隐江湖,颐养天年,含饴弄孙,再不问江湖恩怨。高义大大方方,一声声师叔喊得响亮,高莲扭扭捏捏不肯开口,气的高陵山又要举起巴掌,秦岳慌忙相拦,高陵山这才吹胡子瞪眼的一边教训姑娘,一边跟三人陪着不是,说是孩子被自己宠坏了什么的云云。当下高陵山陪着秦岳三人离开酒楼就住到了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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