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香泥(1/2)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陈兰心的孙子陈嘉明已在出口等候,小伙子穿着白色衬衫,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海兰纹样徽章:“叶老师,奶奶让我来接您。最近总有人在老宅附近徘徊,我们已经把香盒转移到了家族的老香庄。”

车子穿行在新加坡的街头,热带的阳光透过高大的雨树叶隙洒下,与骑楼墙上的海丝壁画相映成趣。“兰记香庄”藏在芽笼区的老巷深处,木质招牌上的“兰”字已被岁月磨得发亮,门口摆放的陶瓮里种着几株淡蓝绿色的海兰,正是“南海一号”沉船出土的品种。

陈兰心早已在香庄后院等候,她将众人领进一间密室,墙壁上挂满了历代香师的画像,最中间一幅身着旗袍的女子画像格外醒目——正是陈兰心的祖母穆婉清,画像旁摆放着那个紫檀香盒。“这就是‘海图香盒’,”陈兰心轻轻抚摸盒身,“奶奶说,打开它需要特定的‘海兰钥’,否则强行开启会损毁内部的海图。”

叶听晚拿出铜香牌贴近香盒,两者接触的瞬间,香盒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与《穆氏南洋支谱》中记载的“海兰经脉”完全一致。“‘海兰钥’应该是用新鲜海兰汁调和的香泥。”她看向林望潮,“泉州带来的海兰幼苗长势正好,苏墨,我们立刻准备制香工具。”

香庄的制香室保留着清末的传统设备,石碾、风炉一应俱全。林望潮将海兰叶片摘下,放入石碾中轻轻碾压,淡蓝色的汁液顺着碾槽流入陶碗,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草木香。“当年穆家先祖制‘海兰钥’,要在月圆之夜取海兰汁,搭配南洋的露兜树汁,这样制成的香泥才能激活香盒的机关。”

苏墨则在一旁整理陈家的旧香谱,突然发现一页夹着的泛黄信笺,字迹是典型的清末毛笔字:“光绪二十三年,携香盒赴新,途中遇盗,以‘南洋瘴香’退敌,香盒无恙。盒内海图非藏宝图,乃海丝香路防疫要诀,切记不可落入歹人之手……”信末署名正是穆婉清。

“原来‘海丝香宝’不是财宝。”叶听晚恍然大悟,“走私集团被传闻误导,以为是香料藏宝图,实际上是当年穆家总结的航海防疫香方。”她将信笺递给陈兰心,“您祖母在信中提到‘南洋瘴香’,是不是香谱中记载的防治瘴气的配方?”

陈兰心点头,从香谱中抽出一张折叠的药方:“就是这个。当年下南洋的船员常患瘴气,穆家先祖用海兰、豆蔻、香茅搭配当地的肉豆蔻,制成‘瘴香’,点燃后能净化船舱空气,预防疫病。奶奶说,抗战时期,香庄还曾用这个配方支援过南洋华侨的医疗队。”

当晚月上中天,叶听晚将调和好的海兰香泥均匀涂抹在香盒的“兰潮印”上。香泥渐渐渗入木纹,香盒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盒盖缓缓弹开。里面并没有所谓的藏宝图,只有一卷用桑皮纸绘制的《海丝防疫香路图》,标注着从泉州到波斯沿途的瘴气高发区域,以及对应的香方配比,边角还贴着几片压制的干海兰,香气虽淡却依旧清晰。

“这才是真正的‘海丝香宝’。”林望潮抚摸着泛黄的纸页,眼中满是敬佩,“当年海上航行,疫病比风浪更可怕,这张图和香方,救了无数船员的命。穆家先祖将它藏起来,是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垄断。”

就在众人专注研究香路图时,香庄外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陈嘉明拿着对讲机跑进来,脸色发白:“叶老师,是走私集团的人!他们突破了前门安保,正往后院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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