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出卖(2/2)

布逸云还在念叨:“梦雪姐怎么没来送我们?”被布千程一个眼刀剜了回去。

沈梦雪这一觉睡了三天。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的玉兰花都谢了,落了一地白瓣。

她刚想坐起身,就被伶儿按住——丫鬟的眼睛红肿,手里捧着的白裙子叠得整整齐齐,却掩不住布料上隐约的血迹。

“小姐,先生在书房等您。”伶儿的声音发颤。

沈梦雪的心猛地沉下去。

她穿好裙子跟着走,白色裙摆扫过回廊,像拖着一片不祥的云。

书房里没有点灯,只有沈磊坐在阴影里,月白锦袍的下摆沾着些泥土,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跪下。”他的声音没有起伏。

沈梦雪的膝盖一软,跪在冰凉的青砖上。

白色裙摆铺开,像朵盛开的花,下一秒就要被狂风撕碎。

“知罪吗?”沈磊终于抬眼,黄色瞳孔在昏暗中亮得吓人。

“爸爸,我……”沈梦雪刚想辩解,就被沈磊扔过来的玉佩砸中额头。

那是她给火艳准备的,此刻裂成了两半,棱角划破了她的皮肤,血珠瞬间涌出来。

“啪!”藤条抽在裙摆上的声音清脆得刺耳。

沈梦雪没防备,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往前扑去。

白色裙子的布料本就轻薄,这一下直接抽得裙摆贴在皮肉上,留下一道红痕。

“还想带她们走吗?”沈磊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

藤条接二连三地落下,专挑裙摆覆盖的臀腿处。

沈梦雪很快就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咬着唇,眼泪汹涌而出,砸在青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爸爸……我错了……”她的声音破碎不堪,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白色裙摆被抽得翻卷起来,露出的皮肤很快布满纵横交错的红痕,“再也不敢了……求您……”

沈磊却像没听见,藤条挥舞的速度更快了。

他走到她身后,每一下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仿佛要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从她骨子里抽出来。

“啊——!”藤条抽在未愈的旧伤上时,沈梦雪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白色裙子的臀部位置很快渗出暗红的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迅速晕染开来。

她想爬,却被沈磊一脚踩住后背。

冰凉的鞋底压着她的脊椎,疼得她眼前发黑。

“错在哪了?”沈磊的声音依旧平静,藤条悬在半空,带起的风扫过她汗湿的颈窝。

“我不该……不该想离开……”

沈梦雪的脸贴着冰冷的地面,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白色裙摆早已被血浸透,变得沉重而粘稠,“我是沈家的人……永远都是……”

藤条再次落下,这一次直接抽在撕裂的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梦雪的惨叫变成了压抑的呜咽,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软瘫在地。

白色裙子彻底烂了,碎布沾着血和泥土,贴在她皮开肉绽的臀上,血肉模糊得看不清原本的肤色。

血顺着大腿往下流,滴在青砖上,像蜿蜒的小溪。

沈磊直到手臂发酸才停手。

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儿,白色裙摆已经成了块破布,露出的伤处血肉横飞,连藤条上都沾着碎肉和血沫。

“记住这种疼。”

他扔下藤条,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再敢有不该有的心思,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沈梦雪趴在地上,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紫色瞳孔里的光彻底灭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血腥味和泥土味混在一起,钻进鼻腔,让她一阵阵地反胃。

伶儿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惨烈的景象。

她扑通一声跪下,抱着沈梦雪的肩哭得撕心裂肺:“小姐……小姐……”

沈梦雪没有回应,只是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那片狼藉的白裙上,晕开最后一小片湿痕。

沈磊这几日的疑心重得像化不开的雾,连沈梦雪翻个身的动静都能让他从书房快步走来,盯着她的睡颜看半刻才离开。

三天里,沈梦雪又挨了两顿打。

第一次是她扶着墙想去花园透透气,刚挪到回廊,就被沈磊抓个正着。

藤条劈头盖脸地落在臀上,本就没好利索的伤瞬间炸开,血浸透了刚换上的药布。

第二次是她吃饭时多夹了一筷子虾滑——那是雪辞爱吃的,沈磊的眼神立刻冷了,马鞭抽在椅背上的脆响吓得她筷子都掉了,最后还是趴在餐桌旁挨了顿打,白裙下摆又添了片刺目的红。

可沈梦雪没死心。

半夜三更,月色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她扶着墙,一步一瘸地往书房挪,屁股上的伤被磨得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书房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昏黄的灯光。

她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半夜不睡觉,想偷什么?”沈磊的声音像淬了冰,手里的马鞭“啪”地甩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沈梦雪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咬着唇,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想给爸爸倒杯水……”

“哦?”沈磊冷笑一声,马鞭挑起她的下巴,“倒杯水需要摸到我书桌的暗格?”

沈梦雪的脸唰地白了,那些藏在暗格里的、给火艳雪辞准备的离境文书,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马鞭没再给她辩解的机会,接二连三地落在臀上。

新伤叠旧伤,药布早已被抽烂,血肉混着药膏溅在地上,像幅狰狞的画。

“呜……爸爸……我错了……”

沈梦雪哭得肩膀直颤,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睫毛湿漉漉地粘在眼下,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只有她自己知道,眼底深处藏着怎样的冷光。

沈磊不为所动,马鞭甩得更狠了:“错在哪了?”

“我不该……不该乱走动……”

她抽抽噎噎地说,身体随着鞭打的力道不停晃动,“我以后……一定乖乖的……”

就在这时,沈磊突然停手,马鞭指着她藏在袖中的纸团——那是她半夜偷偷写的、给火艳雪辞的字条。

“火艳和雪辞,”沈磊的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冬的风,“她们是沈家的奴隶,这辈子也别想离开。”

沈梦雪的哭声猛地顿住,脸上的委屈瞬间褪去,只剩下惊恐。

她扑过去想抢那张纸,却被沈磊一脚踹在膝盖弯,重重跪倒在地。

“爸!火艳和雪辞是无辜的!”

她仰头哭喊,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绝望,“她们是我的妹妹!你放过她们!”

“妹妹?”沈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下来,“沈家只有你一个小姐,她们算什么东西?”

鞭子一声接着一声,抽在早已血肉模糊的臀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梦雪疼得浑身痉挛,却死死瞪着沈磊,眼泪混合着血水往下淌。

直到她再也哭不出声,沈磊才扔掉马鞭,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还敢有心思管别人?”

沈梦雪咬着唇不说话,紫色瞳孔里的光倔强得像不灭的火星。

深夜的书房里,沈磊拿着金疮药,动作粗鲁地往她的伤处抹。

药膏碰到烂肉,疼得沈梦雪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

沈磊的手指沾着血和药膏,动作里却透着一丝诡异的专注。

他看着那些外翻的皮肉,黄色瞳孔里情绪复杂,像是在审视一件被自己打碎又舍不得丢弃的珍宝。

“安分点,”他擦着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别逼我对她们动手。”

沈梦雪趴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