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线轴绕着的牵挂(2/2)

线轴的轴孔里藏着个小纸卷,沈星晚用针挑出来展开,是张泛黄的药方,上面是陆景琛父亲的字迹:“当归三钱,配红糖煎,治星晚痛经”。字迹已经模糊,却能看出当年写下时的认真。“你太爷爷知道我来例假时总疼,就托人找了这方子,抄在纸上藏在线轴里,说‘怕你弄丢’。”

小棠凑过来看药方,忽然指着纸角的小画:“这是太爷爷画的小花吗?”纸角确实有朵歪歪扭扭的兰花,是陆景琛父亲随手画的。

“是呢,”沈星晚把纸卷塞回轴孔,“他说‘药苦,画朵花看着甜’。后来我喝药时,总盯着那朵花,真觉得没那么苦了。”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台,线轴上的棉线被吹得轻轻晃。沈星晚拿起针线,开始给小棠的棉袄缝口袋,银针穿过布面,带着棉线“沙沙”作响,像在数着时光的纹路。小棠趴在旁边看,忽然说:“太奶奶,线轴上的线像条彩虹,一头连着太奶奶,一头连着我。”

沈星晚的针顿了顿,眼眶有些发热。她望着线轴上缠绕的各色棉线,忽然明白,这老线轴绕的从来不是线,是牵挂——是太奶奶绣嫁衣的盼,是太爷爷补渔网的担当,是陆景琛藏药方的疼,是一辈辈人把日子缝进针脚里的暖。

暮色漫进屋里时,小棠的棉袄口袋缝好了,针脚细密得像鱼鳞。沈星晚把线轴放回抽屉,各色棉线在轴上安静地缠成一团,像个圆满的句号。她知道,只要这线轴还在转,这些牵挂就永远绕不断,会像棉线一样,把家人的心缠在一起,暖在一起,走过一个又一个冬天。

夜里,小棠做了个梦,梦见老线轴变成了彩虹色的桥,太奶奶、太爷爷、太爷爷的父母都在桥上笑着,手里牵着各色的线,线的另一头,系着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