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初现（2/2）

只有壁炉中火焰的轻响，和远处暴风城港口隐约传来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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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尘泥沼泽南部，“大地之声”教派藏身处

拉希奥的黑龙形态在云层之上盘旋。他的眼睛经过特殊调整，能看到能量流动的痕迹。下方那片看似普通的沼泽，在地脉视觉中却呈现异常景象：几十条细微的地脉线被强行扭曲，汇聚向一个点，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更诡异的是，那个汇聚点散发着模仿星魂情绪的伪波动——粗糙、机械，但足以影响未受训练的凡人。

“找到了，”拉希奥通过龙族盟约网络传讯，“确实有人工诱导装置。能量特征……混合了奥术、暗影，还有微量的泰坦频率。不是重构者直接操控，但用了它的技术碎片。”

他降低高度，同时激活隐形法术。作为死亡之翼的子嗣，他继承了父亲对大地之力的精妙操控，能让自身振动频率与周围环境同步，达到近乎完美的隐匿。

降落在一片枯木丛中后，拉希奥恢复人类形态，披上伪装斗篷。他的嗅觉捕捉到了人类、兽人、甚至少量食人魔的气味，还混杂着……恶魔草燃烧的味道？不对，更刺鼻，像是某种合成药剂。

悄悄靠近营地中心，他看到了那个“装置”：一个用不知名金属打造的粗糙祭坛，上面嵌着三块发光的碎片——一块奥术水晶（已被污染成紫色），一块暗影石，还有一块……让拉希奥瞳孔收缩的碎片。

那是泰坦设施的残片。很小，只有指甲盖大，但那种冰冷的秩序感他不会认错。碎片被镶嵌在祭坛中央，周围用鲜血（多种族的混合血）画着扭曲的符文。

大约三十名信徒围坐在祭坛周围，有人类、兽人、甚至一名血精灵。他们眼神狂乱，口中念念有词。主持仪式的是一个披着破烂长袍的身影，看不清种族，声音经过魔法处理，嘶哑失真：

“大地在哭泣！它在痛苦！因为不纯者还在呼吸！还在玷污这片神圣的土地！今天，我们接收到了新的神谕——去北面，去塞拉摩的方向！那里有不洁的阴谋正在酝酿！联盟和部落试图用虚假的和平蒙蔽世界的眼睛！”

拉希奥的眉头紧锁。塞拉摩？联合训练？消息泄露了？还是只是巧合？

他需要更多信息。但直接攻击会打草惊蛇。他悄悄退后，从腰间取出一枚黑色鳞片——他自己的鳞片。他低声吟唱龙语，鳞片化作一只微小的影蝠，飞向祭坛，悄无声息地吸附在祭坛底部。

那是监听器，也是追踪器。

做完这些，拉希奥准备撤离。但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脚下的一根枯枝发出了轻微的断裂声。

“谁在那里！”主持者猛地转头，兜帽下的黑暗中有两点红光闪烁。

拉希奥没有犹豫，直接化作黑龙形态冲天而起。下方，信徒们发出狂乱的吼叫，几个会法术的开始向他发射暗影箭和奥术飞弹——粗糙但密集。

他本可以轻易消灭这些人，但那个泰坦碎片让他警惕。如果这只是一个诱饵，或者碎片有自毁机制……

他选择撤离。龙翼拍击，瞬间升入云层。下方的攻击根本无法触及他。

但在飞离前，他看到了那个主持者掀开了兜帽。

不是人类，不是兽人，也不是任何已知种族。

那是一张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脸——半张脸是锈蚀的金属，眼眶中装着发红的晶体透镜；另半张脸是腐烂的血肉，皮肤苍白如尸体。嘴唇（金属那边没有嘴唇，只有发声孔）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然后，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存在——举起手，手中的泰坦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拉希奥感到一股熟悉的、令人厌恶的波动。

那是死亡之翼疯狂时的能量频率。

被刻意模仿，但极其相似。

“大地之力……应该带来毁灭……还是守护？”那个混合体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不是通过声音，是通过大地共振，“你父亲选择了前者……你还在犹豫什么……拉希奥？”

黑龙王子没有回答。他撕裂空间，直接传送到安全距离。

停留在高空，他通过鳞片监听器继续监听。下方，信徒们在主持者的命令下开始收拾营地，准备转移。那个混合体则对着泰坦碎片低语：

“样本a-7反应良好……情绪诱导成功率68%……足以制造混乱……下一步……塞拉摩……测试对大型集会的干扰能力……”

然后是一串加密代码，拉希奥无法破译。

但他听懂了关键词：样本a-7。意味着至少还有a-1到a-6。

而且，塞拉摩是明确目标。

拉希奥立刻通过盟约网络发出紧急警报：

“所有守护者注意。发现人为诱导星魂情绪波动的邪教组织，持有泰坦技术碎片，可能为某大型实验的一部分。下一个目标：塞拉摩联合训练演习。建议提高警戒等级至橙色。我将持续追踪。”

他望向东方，望向尘泥沼泽北方的那片海岸。

塞拉摩的废墟在等待。

而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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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翡翠梦境深处，一处新生的“记忆湖泊”

伊瑟拉悬浮在湖面上空。这片湖泊是苏醒事件后才出现的，湖水不是水，而是液态的记忆——不是某个个体的记忆，而是艾泽拉斯某个历史片段的集体记忆凝结。

此刻，湖面正在翻涌。画面闪烁：

阿拉索帝国建立时的荣耀。

巨魔战争的血腥。

守护者提尔牺牲时的悲壮。

黑暗之门开启时的混乱。

每一次画面闪过，都带着强烈的情感波动。

玛法里奥站在湖边（以梦境投影形态），尝试稳定湖水：“它正在经历‘回忆期’。就像一个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一生，所有情绪同时涌现。”

“但这些记忆中有不和谐的部分，”伊瑟拉指向其中一片区域，那里湖水呈现污浊的暗红色，“上古之神的腐蚀、燃烧军团的入侵、天灾的肆虐……这些创伤记忆在试图污染其他记忆。”

“需要引导，”玛法里奥说，“不是删除或掩盖，而是帮助它理解：伤疤是历史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痛苦值得铭记，但不该定义自我。”

他展开双手，翡翠梦境的力量注入湖中，在暗红色区域周围筑起温和的边界：“这样，它既能看见，又不会被淹没。”

伊瑟拉也加入，用绿龙的力量在湖中创造“岛屿”——那些代表希望、勇气、牺牲、成长的记忆片段被温和地突出。

湖水逐渐平静，颜色融合成更复杂的、但相对稳定的光谱。

“暂时稳定了，”伊瑟拉松了口气，“但这只是治标。它需要自己学会整合。而我们……”

她突然停顿，龙耳微动，接收到拉希奥的紧急传讯。

听完后，绿龙女王的脸色变得凝重。

“玛法里奥，我需要离开梦境一会儿。现实世界有麻烦。”

“需要帮助吗？”

“暂时不用。但请做好准备。如果塞拉摩出事，可能需要翡翠梦境快速疏散人员。”

伊瑟拉的身影从梦境中淡去。

玛法里奥独自留在记忆湖边。他看着湖水中倒映出的无数历史画面，轻轻叹息。

“成长总是伴随着痛苦，”大德鲁伊低语，“无论对一个人，还是对一个世界。”

湖面泛起涟漪，仿佛在回应。

涟漪中，浮现出塞拉摩被摧毁时的画面。

然后是重建的草图。

然后是联盟与部落士兵并肩训练的模糊影像。

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双紧握的手——一只人类的手，一只兽人的手。

湖水微微发光，带着一丝……

期待？

玛法里奥不确定。

但他知道，两周后的塞拉摩，将是一次重要的测试。

测试艾泽拉斯的孩子们，是否真的学会了共同成长。

还是说，古老的仇恨，仍然比新生的希望更加顽固。

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而时间，正带着暗流，涌向那片伤痕累累的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