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莲囚笼（1/2）

青铜龙骨舟撕裂云层，如青色闪电直坠东海。

科研船“普罗米修斯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甲板布满传感器阵列与机械臂，船身刻着衔尾蛇浮雕。最骇人的是船腹——整块强化玻璃下，悬浮着一座水下祭坛，白璃被锁在中央玻璃舱内，周身缠绕导管，青莲溶液如血液般循环。

“他们在抽她的愿力。”阿丑蹲在舟首，赤眼映出船体红光，“注入全球七基站。”

沈无咎结印引八印之力，龙骨舟无声悬停百米高空。下方探照灯扫过，光束中漂浮着无数青色微粒——那是白璃魂魄的碎片，正被强行提取。

“走！”他跃下龙舟，踏阴步踏在光束上，如履薄冰。阿丑化作黑影紧随。

船体布满激光网，但龙喉印记微亮，所有声波武器自动静默。他们从排水口潜入，通道内回荡着机械音：

“原型体稳定度下降至89%。启动情感抑制程序。”

沈无咎心头一紧，加速前行。

主控室内，赫菲斯托斯盯着监控屏。屏幕分割成两半：左半是白璃在舱内痛苦蜷缩，右半是1937年上海老照片——穿旗袍的白璃与穿西装的沈砚舟在和平饭店合影。

“删除右半区数据。”他命令。

“指令失败。”ai回应，“情感模块与核心程序已深度纠缠。建议：物理移除左眼。”

赫菲斯托斯捂住银灰左眼，冷汗涔涔。每当他看白璃，1937年的记忆就如潮水淹没：梧桐叶落满肩头，白璃踮脚为他拂去发间花瓣，轻声说：“砚舟，若世界将倾，你选秩序还是选我？”

“我是赫菲斯托斯……”他咬牙低吼，机械手指刺入左眼眶，扯出半截数据线，“我是完美的新种！”

数据线断裂刹那，他看见幻象：手术台上，年轻的沈砚舟躺在培养舱，左眼被摘除，植入初代青莲基因。手术日志闪烁：

“1999.8.12：克隆体#7号苏醒。记忆清洗完成。命名：赫菲斯托斯。”

“不——！”他掀翻控制台，警报大作。

屏幕突然切入新画面：沈无咎与阿丑已突破b-3区，距核心舱仅三层甲板。

“拦住他们！”赫菲斯托斯抓起离子枪冲出，左眼血流如注。

核心舱外，沈无咎被机械守卫围困。

八印齐亮，青光如盾。但每挡一击，喉间便凝出冰晶，寒气刺骨。阿丑突然跃上他肩，咬破爪心将血抹在他眉心——温热的血中浮现银色符文，竟是老烟斗的七杀堂秘印！

“阿丑……”沈无咎愕然。

黑鼠赤眼流下血泪，记忆如决堤：

——三十年前，老烟斗在山西古墓濒死，鼠王叼来最后一颗青莲子；

——“你护他血脉，我守他魂魄。”老烟斗以命换契，将毕生修为注入鼠胎；

——阿丑出生时，左爪缺趾是契约烙印，鼻尖白毛是老烟斗最后一口阳气所化；

——秦岭地宫，鼠王残魂曾显形警告：“若她魂散，契约反噬，你亦不存。”

“所以你不怕死……”沈无咎喉头哽咽，“因为契约早已注定，你与白璃共生。”

阿丑点头，又急急指向核心舱。它跳下地，用身体撞向应急闸门。闸门开启瞬间，机械臂刺穿它腹部！

“阿丑！”沈无咎挥匕斩断机械臂，抱起奄奄一息的黑鼠。阿丑在他掌心划出最后符号——鼠王契文，形如心锁。

他咬牙将符文按上核心舱门锁。青光炸裂，舱门洞开！

玻璃舱内，白璃悬浮于青莲溶液中，长发如海藻飘散。她睁开银灰瞳孔，隔着玻璃对沈无咎微笑，嘴唇无声开合：

“锚已松动，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