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废品站奇遇与疯老头的逆袭(1/2)

手持陈云水特批的、还带着淡淡檀香与隐约肠胃怨气残留的“丙叁”通行令,韩逸梦三人组在一名表情麻木、眼神死寂如加班千年社畜的低级执事带领下,来到了传说中的“丙字三号试验区”。

预想中的景象应该是:戒备森严,符文闪烁,高大上的精密仪器嗡鸣,白衣研究员步履匆匆,空气中弥漫着严谨的学术氛围和淡淡的灵能臭氧味。

实际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镶嵌在山壁里、歪斜到仿佛随时会掉下来的、爬满不明藤蔓的灰扑扑石门。门上挂的木牌饱经风霜,字迹模糊,勉强能认出“丙叁试验区 - 非请莫入,出事不管,医疗费自理”,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刀刻的补充:“内有恶犬(实验失败品)、剧毒废料(口感随机)、以及一个疯起来自己都炸的老头,闯入者腿打折”。

带路执事在距离石门三丈外就坚定地停下了脚步,仿佛前面是生化禁区。他动作僵硬地将令牌按在门边一个糊满泥垢、疑似识别符文的凹槽里。石门发出垂死老人般的呻吟,向内滑开一道缝,一股难以名状的复合气味扑面而来——像是陈年臭豆腐混合了过期化学试剂,再佐以烧焦的橡胶和某种甜到发腻的腐烂水果味。

“特使大人谕令,三位可在此区域……自由活动。下官职责已尽,在此恭候。” 执事的声音平板无波,说完立刻后退三大步,掏出个手帕捂住口鼻,眼神明确表达着“祝你们活着出来”。

袁庆林却像闻到了猫薄荷的猫,眼镜片后的眼睛“叮”一下亮了八个度,他猛地抽了抽鼻子,脸上浮现出迷醉的表情:“嚯!这味道!复合型惰性灵气沉淀物厌氧发酵的醇厚底蕴,混杂了至少十三种属性冲突的失败药剂残留的尖锐前调,还有……嗯,某种高强度不稳定能量失控灼烧后的焦香尾韵!妙啊!这地方一看就很有料!充满了失败的智慧!”

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扎了进去,那背影透着一种朝圣般的虔诚。韩逸梦和云璎珞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与警惕,只得跟上。

甬道短而潮湿,脚下黏糊糊的不知是什么,墙壁上闪烁着意义不明的、颜色暧昧的荧光苔藓。尽头是一扇虚掩的、锈蚀到仿佛一碰就碎的破铁门。推开门的瞬间,三人集体沉默了。

这……确定是“试验区”,不是某个远古巨兽的消化残渣堆放场,或者被陨石砸过的垃圾填埋场?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仿佛被胡乱开凿出来的洞窟,穹顶垂下许多散发微光的钟乳石,但好几根明显是断的,断口处还在滴滴答答落着可疑的彩色液体。地面根本不能称之为“地”,是连绵的坑洼水塘、焦黑爆炸坑、闪着诡异泡沫的粘稠沼泽以及堆积如山的、难以分类的“物体”的混合体。照明主要依靠角落几个接触不良、滋滋啦啦闪着电火花的简陋符文灯,以及散落各处、浸泡在不明发光液体里的、奇形怪状的金属或晶体残骸,它们散发着幽绿、惨紫、猩红等毫不健康的光芒。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比门口浓郁十倍,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仿佛一百年没洗的臭袜子在温泉里煮了三天三夜再晒干的终极酸馊气。洞窟中央相对“干净”的空地上,几张歪腿石桌摇摇欲坠,上面堆的东西已经超越了“杂乱”可以形容的范畴,更像是经历了一场由仓鼠发起的、针对工具和零件的恐怖袭击。

而这一切混乱的中心,一个头发如同被雷劈过的鸟窝、胡子纠结得能当拖把、身穿一件看不出原色、沾满各色可疑污渍(有些还在缓缓蠕动)的破袍子的老头,正背对着他们,蹲在一个不断喷吐着彩虹色浓烟、外形酷似加大号鸳鸯火锅的装置前,骂骂咧咧:

“又双叒叕失败了!见鬼的逆流灵能谐振!第七百六十四次了!你就不能给老子成功一次吗?!这破阵枢的材质肯定被诅咒了!还有这缓冲回路的拓扑结构,是哪个脑回路长得像迷宫的设计的?比沼泽跳跳兽喝了假酒后的运动轨迹还扭曲!”

他一边骂,一边抄起手边一个形似超大号螃蟹钳、顶端噼啪闪烁着危险电火花的“工具”,对着冒烟的“鸳鸯火锅”狠狠来了几下物理超度。

哐!噗嗤——哗啦!

装置发出一声哀鸣,彩烟变成黑烟,然后彻底熄火,并从中喷出一股粘稠的、散发着草莓与臭鸡蛋混合气味的粉色胶状物,糊了老头一头一脸。

“呸!呸呸呸!” 老头气得跳脚,把“螃蟹钳”往地上一扔。那工具弹起来,精准地撞翻了石桌边缘一排装着五颜六色、仿佛霓虹灯成精的液体的瓶子。瓶子叮铃哐啷碎了一地,各种液体混合,瞬间腾起一朵小小的、色彩斑斓的蘑菇云,并发出“噗噗”的、如同放屁般的欢快声响,散发出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刺鼻气味。

老头被熏得连咳几声,眼泪都呛出来了,这才烦躁地转过身,露出一张仿佛刚从颜料桶里捞出来、又经历了火灾现场、最终被黑熊亲吻过的花脸。他眼睛浑浊布满血丝,但眼神锐利得像两把用了千年没磨的生锈剃刀,瞬间就锁定了门口三个仿佛误入异次元的“观光客”。

“看什么看?!没见过科学探索的艰辛吗?!” 老头嗓门洪亮,带着浓浓的、属于起床气晚期患者的暴躁,“滚出去!这里不接待观光团!尤其是你们这种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总枢派来指手画脚、屁都不懂的绣花枕头!出去!别打扰老子寻找宇宙的真理!”

陪同执事在门外探了半个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速度之快让人怀疑他练过缩骨功。

袁庆林却对老头的怒火和恶劣环境视若无睹,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头身后那冒着粉红色胶状物的失败装置残骸,又扫过洞窟里堆积如山的“学术垃圾”,鼻翼剧烈翕动,仿佛瘾君子见到了纯度最高的粉末。他一把推开试图阻拦的韩逸梦(韩逸梦主要怕他被毒死),一个滑跪(地上太滑)冲到那还在微微抽搐的装置前,毫不在意地抹了把溅到脸上的粉色胶体,放在鼻尖嗅了嗅,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唔……草莓味,伴有微量蚀灵酸腐蚀后的金属回甘,能量逸散率极高,稳定性极差……天才!用‘彩虹髓晶’的粉末做谐振介质?这玩意儿属性冲突到姥姥家了!怪不得炸!但思路清奇啊!试图用混乱对冲来激发超频灵能跃迁?牛逼!” 他捡起老头扔掉的“螃蟹钳”,仔细端详上面手工雕刻的、歪歪扭扭的符文,“嚯!自制的‘多功能灵能扰动扳手’?还集成了基础符文刻录和局部能量场干涉功能?虽然做工糙得像狗啃的,但这集成思路……鬼才啊!”

他语速极快,唾沫与粉色胶体齐飞,专业黑话与惊叹词共舞。

老头那张五颜六色的脸上,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碎裂,然后被一种混合了震惊、茫然和“这他妈居然有人能看懂?”的狂喜所取代。他像打量外星生物一样上下扫视袁庆林,目光从他那身油渍包浆的工装、厚如酒瓶底的眼镜,扫到他手里那把自己都差点忘记功能的改装扳手,再落到他蹲在报废装置前那熟练而痴迷、仿佛在欣赏世界名画的姿态。

“你……你看得懂?” 老头的声音有点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略懂,略懂!” 袁庆林头也不抬,已经掏出那个自制的小巧探测仪,对着装置残骸嘀嘀嘀扫起来,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能量过载点居然在第七转换节点?谐振频率偏移了百分之零点零五……啧啧,基础频率校准用的是老掉牙的‘定灵盘’手动校准吧?误差太大!至少得上‘动态谐波追踪阵列’!或者像我这样,搞个自适应频率发生矩阵,虽然成本高点,但精度是量级提升!”

老头脸上的怒气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乡遇故知、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激动。他一把抢过袁庆林手里的探测仪,粗糙的手指在粗糙的界面上笨拙地划拉着,眼睛越来越亮:“这玩意儿……你做的?界面丑是丑了点,但底层算法有点东西啊!这滤波思路……闻所未闻!”

“自己瞎捣鼓的,界面是丑,但核心算法用了混沌数学优化,抗干扰能力强!” 袁庆林嘿嘿一笑,又从他那仿佛哆啦a梦口袋的工具袋里掏出几个更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还有这个,‘多频谱灵能干涉仪’,可以测复合能量场相位差,精度还行;这个,‘微型符文应力探针’,专门找阵法薄弱点和隐性裂纹,一找一个准;这个最牛逼,‘便携式混沌场发生器原型机三号’,虽然不太稳定偶尔会召唤出小型灵能旋风或者让附近金属制品跳舞,但模拟个能量湍流环境还是没问题的!”

老头一把夺过那个看起来像破烂收音机、天线还歪了的“混沌场发生器”,翻来覆去地看,手指颤抖地抚摸过那些粗糙的焊接点和裸露的、还在冒火星的导线,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吟诵圣典:“妙啊……这能量回路的拓扑……这灵能引导的混沌美学……粗暴!但充满了野蛮的生命力!小子……不,同志!你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师承何派?是不是也饱受那些死板教条的折磨?”

“自学成才,野路子出身!” 袁庆林挺起瘦弱的胸膛,一脸“天下脑回路清奇者皆我辈”的自豪,“主要是总枢那些制式玩意儿太死板,规矩比母猪的乳头还多,不好用,就自己瞎改改!”

“改得好!改得妙!改出了风格,改出了水平!” 老头激动得胡子都在跳舞,猛拍袁庆林肩膀(拍得他一个趔趄),“那些制式的垃圾,条条框框锁死了想象力!哪有自己动手快乐!小子,你对我胃口!来来来,看看这个!” 他完全忘记了刚才还要赶人,拉着袁庆林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另一堆“垃圾山”,从里面扒拉出一个半埋在废料里、形如巨大向日葵花盘、但花瓣全部焦黑卷曲的金属物体。

“看!我设计的‘广域灵能聚焦反射阵列-青春版’!理论计算,能把五十里内游离灵气像吸尘器一样吸过来,聚焦到一点,浓度提升一百倍!可以用来种菜……啊不是,是用来进行高浓度灵能反应实验!可每次启动到百分之八十功率,它就自己开始跳广场舞,然后‘砰’!变成烤向日葵!毛病出在哪儿?我检查了七百多次阵列符文了!”

袁庆林凑过去,掏出一个放大镜(镜片裂了)和一个小锤子,这里敲敲,那里听听,又用探测仪扫了半天,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反射出智慧(?)的光芒:“基底谐振频率阵列没做动态适配!能量反馈回路增益调得太高,缺相位补偿阵列!简单,加个‘负反馈混沌阻尼器’,再用‘非线性灵能分流拓扑’重构一下主阵纹,把这里的星型链接改成网状并联……保证能让它稳如老狗,还能顺便给聚焦点加个自动调味功能,您想聚集什么属性的灵气就调什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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