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死关头的无声告白（下）（1/2）

傅寒烬并未察觉到那微乎其微的指尖颤动和仪器上转瞬即逝的涟漪。他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恐慌中，额头抵着李秀杰冰凉的手背，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赎。那些压抑了太久、连自己都未曾正视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汹涌而出。

李秀杰……他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胸腔中挤出，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重要？这个词让混沌中的李秀杰，仿佛在黑暗的深渊里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重要……吗？她对他……重要？

我习惯了掌控一切，习惯了孤独……我以为我不需要任何人……”傅寒烬继续低语，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忏悔，直到你出现……你这个麻烦精，傻乎乎地闯进我的世界，打乱了我所有的计划……

他的话语混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真实。

我讨厌失控的感觉……所以我用协议绑住你，用威胁吓唬你……我以为这样就能掌控你，让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和痛苦，“可我没想到……我会……我会……

他哽住了，仿佛接下来的话语烫嘴，需要耗尽他毕生的勇气。

我会因为你一个眼神就心烦意乱……会因为你对着别人笑就嫉妒得发狂……会因为你生病脆弱的样子就心疼得不知所措……甚至会因为你一句无心的喜欢，就……就高兴得像个傻子！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被看穿弱点的狼狈和豁出去的坦诚。

是！我嫉妒江悸然！我嫉妒他拥有你曾经纯粹的喜欢！我嫉妒他能给你那种简单安稳的生活！我害怕！李秀杰，我害怕你比较之后，会发现他比我好一千倍一万倍！害怕你会后悔……会离开我！

这番近乎赤裸的告白，像惊雷一样炸响在寂静的icu病房。高高在上的傅寒烬，竟然会承认自己的嫉妒和害怕？这简直颠覆了李秀杰对他所有的认知。

所以我才那么混蛋……我才用那种方式对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留住你……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充满了无助和迷茫，“除了威胁和强迫，我好像……什么都不会……

一滴滚烫的液体再次从他眼角滑落，滴在李秀杰的手背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可是秀杰……我不要你死了……我宁愿你恨我，宁愿你离开我，我也要你活着！”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苍白的面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卑微和恳切，“只要你醒过来……我发誓，我放你走……我给你自由……你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和谁在一起都行……只要……只要你活着……

说出和谁在一起都行这句话时，傅寒烬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凌迟般剧痛。但他知道，这是他现在唯一能给的、也是她可能最想要的赎罪。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滴——滴——滴——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了几声略显急促的警报！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平稳的节奏，但那一瞬间的波动，却清晰地映入了傅寒烬的眼帘！

傅寒烬浑身猛地一僵！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仪器屏幕，又猛地看向病床上的李秀杰！

是巧合吗？还是……她听到了？她对“放她自由”、和谁在一起”这样的话……产生了反应？

一个荒谬又让他心如刀绞的念头窜入脑海：难道她求死的意志如此坚决，连他承诺放她走，都激不起她丝毫求生欲？只有提到和江悸然在一起才能让她有反应？

一股混合着绝望、嫉妒和恐慌的剧烈情绪，像海啸般将他淹没！不！不行！他后悔了！他收回那句话！他不能放她走！他做不到！

一种更原始、更霸道的占有欲压倒了一切理智！他猛地抓紧她的手，几乎是扑到她的耳边，用带着哭腔的、霸道又可怜的声音，语无伦次地低吼，推翻了自己几秒钟前的承诺：

不！李秀杰！你听错了！我刚才说的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