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东施效颦与毁灭的序曲（2/2）

陈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从脸上迅速褪去！他……他看出来了？！他不仅没被迷惑，反而觉得是……侮辱？！

巨大的恐慌和羞耻感瞬间将她淹没！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感到惊讶，然后产生兴趣，哪怕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替代品！

“滚。”顾言澈不再看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恶心，声音冰冷刺骨，“在我改变主意，把你脸上这些恶心的仿制品一寸寸剥下来之前。”

两名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中的黑衣保镖，如同鬼魅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几乎瘫软的陈嘉，毫不留情地将她拖了出去，像扔垃圾一样扔在了俱乐部后巷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第一次尝试，以惨败告终，甚至招致了比预想中更加可怕的、源自“正主”被冒犯的极致厌恶。

陈嘉不甘心！她还有顾言希！那个据说更加随心所欲、难以捉摸的男人！也许……他会对“这张脸”有不同的反应？

她打听到顾言希有时会去一家以“猎奇”和“混乱”着称的地下酒吧。她再次故技重施，混了进去。这次，她打扮得更加“李秀杰”化，甚至弄来了一件和李秀杰某次被拍到的街拍中类似的连衣裙。

她在酒吧嘈杂迷幻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看到了顾言希。他坐在最角落的卡座，身边围着几个衣着暴露、容貌艳丽的女人，但他似乎心不在焉，指尖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眼神迷离而危险，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令人心悸的弧度。

陈嘉端着酒，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这一次，她决定更加大胆。她假装不小心，在靠近卡座时“崴了脚”，惊叫一声，朝着顾言希的方向“恰好”倒去！

然而，她的身体还没接触到顾言希，就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顾言希甚至没有抬手，只是眼神骤然一冷，他身边一个如同影子般的随从就闪电般出手，将陈嘉狠狠掼在了地上！

“啊！”陈嘉痛呼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酒水洒了一身。

卡座里的音乐似乎都静了一瞬。顾言希缓缓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懒洋洋的，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一种极其锐利的、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审视。

当他的目光落在陈嘉那张刻意模仿的脸上时，他唇边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倏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兴味，如同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但需要被摧毁的玩具。

“哟，”他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却让人不寒而栗，“这是哪儿来的……山寨货？”

他站起身，走到陈嘉面前，蹲下身，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极其轻佻地、侮辱性地抬起了陈嘉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她脸上来回舔舐。

“眼睛……像，但神韵不对，太脏。”他评价道，手指移到她的鼻尖，“鼻子……做得太假。嘴唇……”他嗤笑一声，“东施效颦。”

他的每一句评价，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凌迟着陈嘉的自尊和希望！她浑身颤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哭什么？”顾言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眼泪，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惜，只有一种近乎变态的探究，“顶着她的脸哭……可真够恶心的。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他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缓缓说道：

“我最讨厌……有人试图变成她。她是独一无二的。任何模仿，都是亵渎。而亵渎者……”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愉悦的光芒：

“应该受到惩罚。”

他站起身，对着随从随意地挥了挥手：“把她脸上这些恶心的东西，给我‘清理’干净。用点……让人印象深刻的方式。然后，扔远点，别脏了我的地。”

“是，希少。”随从面无表情地应下。

陈嘉爆发出绝望的尖叫，但很快就被堵住了嘴，拖进了酒吧更深处的、不为人知的黑暗之中……

几天后，城中村那间阴暗的隔间里。

陈嘉如同破布娃娃般瘫在床上。脸上缠着肮脏的纱布，隐约有暗红色的血迹渗出。顾言希的手下，用最粗暴、最羞辱的方式，“清理”了她脸上那些整容的痕迹——不是专业的修复，而是近乎毁容般的破坏。她现在甚至不敢照镜子。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灵的毁灭。两次尝试，两次惨败，不仅未能靠近目标半步，反而招致了比段云深更加冷酷、更加残忍的打击。她终于彻底明白了——顾言澈和顾言希，心里爱的，同样是李秀杰！而且，是一种更加极端、更加不容亵渎、更加具有毁灭性的爱！任何试图模仿、替代、甚至仅仅是“类似”李秀杰的女人，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孽，是需要被彻底清除的污点！

她赌上了所有，甚至自己的脸，换来的，只是更深的羞辱、更重的伤势，和……对那个她一直试图拯救、又隐隐嫉妒的好友，一种混合着绝望、恐惧和难以言喻的……深刻认知。

秀杰……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这三个如同修罗般的男人，为你如此疯狂？

而她陈嘉，耗尽心血，整成你的模样，在他们眼中，却连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只是需要被清理的垃圾。

巨大的讽刺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高利贷的催债电话再次响起，如同地狱的丧钟。她看着镜中纱布包裹、隐约透出可怖伤痕的脸，眼中最后一丝疯狂的光芒，也渐渐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死寂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