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终极对决定乾坤（2/2）
顾寒山听到“密文”二字，眼睛顿时亮了，像是饿狼看到了肉。他举着短铳指向两人，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都可能开枪：“把残片交出来！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我再说一遍，这附近都是日本人的人，你们跑不掉的！”
他说着就要扣动扳机，可就在这时，密道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冲了进来。是苏曼卿！她的白大褂上沾了不少泥土，头发也乱了，手里举着个装满酒精的玻璃罐，罐口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从医院的药品库里拿出来的。
“沈小姐，陆先生，快走！”苏曼卿一边喊，一边朝着保镖们泼酒精。酒精泼在保镖们的玄色马褂上，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连密道里的霉味都被压了下去。她从口袋里摸出火折子，吹了吹，火苗“腾”地一下窜起来，映得她的脸通红，“顾寒山，你要是再追，我们就同归于尽！这密道里全是木屑和旧纸，还有我刚才泼的酒精，一点就着，到时候咱们都得被烧死在这儿！”
顾寒山的脸色变了，他看着苏曼卿手中的火折子，又看了看密道里堆积的旧木箱——那些箱子上印着“乙醚”“酒精”的红色字样，是医院废弃的药品箱，箱子盖都没盖严，能看到里面的玻璃瓶。他咬了咬牙，却还是不肯退：“你们不敢！银库还没找到，你们舍不得死！沈砚秋，你还没为你父亲报仇，你舍得死吗？”
“我是舍不得报仇，但我更舍不得让你把银库给日本人！”陆景明说着，突然抬手朝顾寒山的腿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他的裤腿过去，打在墙上，溅起一片泥土。顾寒山吃痛地往后退了一步，腿上的马裤被划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裤。陆景明趁机拉着沈砚秋往水井口跑：“苏医生，快跟我们走！火折子扔了，别真烧起来！”
苏曼卿点了点头，将火折子往身后一扔。火苗落在铺着木屑的地上，瞬间窜了起来，舔舐着木箱和纸张，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她跟着陆景明和沈砚秋往水井口跑，身后传来顾寒山的怒吼：“沈砚秋！陆景明！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银库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三人爬上水井，井口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司机正朝他们挥手。司机穿着件蓝色的短褂，头上戴顶毡帽，是地下组织的同志。陆景明拉着沈砚秋钻进车里，苏曼卿也跟着坐了进来，汽车立刻发动，朝着北平城外的方向驶去。
沈砚秋趴在车窗上往后看，只见医院后院的方向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连天上的乌云都被染成了红色。她心里一阵揪紧，转头问苏曼卿：“苏医生，你没事吧？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密道里？”
苏曼卿摇了摇头，擦了擦脸上的烟灰，笑了笑：“我没事。沈先生当年救过我的命——民国八年的时候，我得了肺痨，家里没钱治，是沈先生免费给我看病，还帮我找了协和的工作。他去世前跟我说，要是以后有个叫沈砚秋的姑娘来找古簮，一定要护她周全。”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刚才我看到顾寒山带着人进了地下走廊，就知道你们在里面，赶紧去药品库拿了酒精和火折子，还好赶上了。”
沈砚秋听着，心里一阵发酸。父亲总是这样，对谁都好，却唯独忘了自己。她从衣襟里摸出那半枚古簮残片，又看向陆景明：“你手里有没有顾寒山的那半枚？刚才在密道里，我趁他抓我的时候，把他锦盒里的簮子换过来了——我口袋里有个假的，是我在沪上特意做的，跟真的差不多。”
陆景明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锦盒——正是顾寒山之前拿着的那个。他打开锦盒，将沈砚秋的残片放进去。两枚古簮刚一接触，就发出轻微的“嗡”声，像是有生命一样。簪身的缠枝莲纹路里，渐渐显现出一行篆书小字，是用朱砂写的，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西域沙州，千佛洞下，银库在焉。”
“果然是敦煌。”陆景明皱了皱眉，“敦煌现在有日军的据点，还有不少外国的探险家在那儿，顾寒山要是带着人去，肯定会和日军合作，到时候银库就危险了。”
沈砚秋握紧了手中的古簮，玉簮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里，让她更加坚定了信念：“我们必须赶在顾寒山之前到敦煌。就算有日军据点，就算有探险家，我们也不能退缩——这不仅是为了我父亲，更是为了国家。那笔银子要是被日本人拿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中国人死在他们的枪炮下。”
陆景明看着沈砚秋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敦煌。我已经联系了西域的地下组织，他们会在酒泉接应我们。酒泉到敦煌的路上有不少土匪，但他们和我们有合作，会护我们过去。”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张地图，递给沈砚秋，“这是西域的路线图，我已经标好了必经之路，我们走陆路，坐马车，比火车快，也不容易被顾寒山发现。”
汽车越开越远，北平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车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车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路边的杨树枝干光秃秃的，像一个个瘦骨嶙峋的手臂，指向漆黑的天空。沈砚秋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中的古簮，心里忽然想起父亲当年说过的话：“砚秋，这古簮不是沈家的私产，是国家的。以后要是有人想拿它做坏事，你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把它护好。”
她轻轻摩挲着玉簮上的缠枝莲，指尖能感受到纹路的凹凸。这枚簮子，承载了太多人的性命与信念，父亲的，苏曼卿的，还有那些为了守护国家宝藏而牺牲的人。她知道，西域的风沙里藏着无数危险，顾寒山的追杀、日军的据点、路上的土匪，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考验，但她不会退缩——因为她不仅要为父亲报仇，还要守护住属于中国的宝藏，不让它落入外敌手中。
而在北平城的另一边，顾寒山站在医院后院的废墟前，脸色铁青。他手里拿着沈砚秋掉落的那枚假古簮，假簮子的玉质粗糙，纹路也不清晰，一摸就知道是仿品。身边的保镖小心翼翼地问：“顾先生，我们现在还要去敦煌吗？没有真的古簮，我们找不到银库。”
顾寒山咬着牙，将假簮子狠狠摔在地上。玉簮碎成了好几块，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他抬头看向西域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狠戾：“去！就算没有真簮子，我也要找到银库！沈砚秋和陆景明以为换了古簮就能赢？等着吧，西域的风沙会把他们的骨头都埋了！”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的樱花徽章，紧紧攥在手中，“我已经跟日本人约定好了，找到银库，他们就帮我复辟。沈砚秋，陆景明，你们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顾寒山转身坐上了汽车，车灯划破夜色，朝着西域的方向驶去。车轮卷起地上的尘土，与夜色融为一体。一场跨越千里的追逐，在北平的寒夜里，正式拉开了序幕。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