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严格选拔(1/2)

中转站代号“壶口”,位于一处被冰封的峡谷深处。从外部看,这只是几座被积雪覆盖的半埋式建筑,与周围的环境毫无二致。但在地下三十米处,一个庞大的筛选体系已经开始运转。

1600名来自九大基地的候选人,在抵达后的第一个小时就感受到了这次选拔的不同。

第一站:静默与自愿

运输车直接驶入地下车库。车门打开时,迎接候选人的不是热情的接待员,而是两排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守卫。他们的防护面罩是深黑色的,完全看不到脸。

“所有人,按照指引标志前进。禁止交谈,禁止左顾右盼,禁止任何形式的交流。”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内回荡。

候选人被分成二十人一组,每组由两名守卫一前一后“护送”,沿着冰冷的混凝土通道向前走。通道两侧没有任何标识,只有惨白的应急灯光。脚步声在密闭空间里回响,制造出一种压抑的节奏。

走了大约十分钟,每组被带入一个独立的房间。房间大约五十平米,里面整齐摆放着二十张简易桌椅,每张桌子上放着一份纸质文件和一支笔。

“坐下。阅读文件。十五分钟内做出决定。”守卫说完就退到门口,像两尊雕塑。

王德发坐下,拿起文件。封面是空白的,翻开第一页,只有一行加粗的黑体字:

“最后确认:您是否自愿参与‘薪火相传’计划?”

下面有两个选项:是 \/ 否。

翻到第二页,内容稍多一些:

“如选择‘是’,请知悉:

1. 您将前往一个完全保密的场所,从事与您专业相关的工作;

2. 工作期限不确定,可能长达数年甚至更久;

3. 在此期间,您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将被严格限制;

4. 您需要签署最高级别保密协议,任何形式的信息泄露都将被视为叛国罪;

5. 如选择‘否’,您将被送回原基地,本次选拔到此结束。”

王德发抬起头,扫视房间。其他人也都在看文件,表情各异。有人皱眉,有人咬着嘴唇,有人手指微微发抖。

他重新低头,在“是”的选项前打了个勾。

十五分钟后,守卫走进来收走文件。其中一个守卫在查看文件时停顿了一下——那个座位上的候选人选择了“否”。

“你,起来,跟我走。”守卫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那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站起来,脸色苍白。他离开时看了其他人一眼,眼神复杂,有愧疚,也有解脱。

房间里有短暂的骚动,但很快被守卫冰冷的眼神压了下去。

第一站结束后,1600人变成了1583人。1有限的资料库。

王德发没有急着动手。他先在田埂上走了一圈,观察所有样本的整体状态,然后选了三株长势不同的植株,分别取了根、茎、叶样本。

“你在做什么?”旁边一个年轻的技术员问,“不先做成分分析吗?”

“成分分析要做,但先看形态。”王德发头也不抬,“你看这三株,左边的叶片明显发紫,是磷吸收障碍;中间的叶片边缘焦枯,是钾缺乏;右边的整体萎蔫,但根系看起来正常——可能是低温导致的生理干旱。”

年轻技术员愣住了:“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

“我在西北搞了二十年耐寒作物研究,这种症状见过无数次。”王德发已经开始准备检测试剂,“末世后,很多人只盯着高科技,忘了最基础的农学观察。有时候,问题的答案就在植株自己身上。”

二十四小时后,所有候选人提交了报告。王德发的报告长达三十页,不仅详细分析了问题成因,还提出了一个阶梯式改良方案:短期用叶面肥缓解症状,中期改良基质配方,长期通过杂交育种选育真正适应这种极端环境的新品种。

他的报告被标记为“a级”。

而在畜牧测试大厅,考核更加残酷。

候选人被带到一个围栏前,里面是五只奄奄一息的绵羊。它们瘦骨嶙峋,毛色暗淡,其中一只躺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了。

“这些是我们在西北地区最后救回来的一批绵羊。”主考官的声音很冷,“它们已经适应了末世前三年的气候,但去年冬天的极端低温让它们濒临崩溃。你们的任务:让它们至少活过接下来的一周。方法不限,但只能用我们提供的有限资源。”

一位来自雍州基地的老牧民第一个站出来:“给我热水、盐和糖,还有消炎药。”

“理由?”

“低温导致代谢紊乱,电解质失衡,先补液稳住基本生命体征。躺下的那只,后腿有关节炎旧伤,低温加重了炎症,需要消炎止痛。”老牧民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但真正的病根不在这里——它们的饲料里缺了一样东西。”

“缺什么?”

“缺阳光。”老牧民说,“不是光照时长,是特定波段的紫外线。末世后日照模式改变,很多动物出现维生素d合成障碍,导致钙磷代谢紊乱,骨骼脆弱,免疫力下降。光靠补药没用,得模拟自然光照。”

主考官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说下去。”

“给我一套可调波段的紫外灯,每天定时照射。饲料里添加骨粉和鱼肝油——如果你们有的话。另外,”老牧民指着围栏的地面,“这地面太凉了,铺一层干草,再垫高十公分,做隔热处理。”

“照他说的做。”主考官对助手说。

其他专业领域的测试同样严苛。能源组的候选人需要在一个小时内,用有限的材料搭建一个小型温差发电装置;医疗组需要面对一系列复杂的模拟病例,其中包括几种末世后新出现的传染病;工业组则要修复一台几乎成为废铁的精密机床。

测试持续了整整三天。期间,又有人因为能力不达标或体力不支被淘汰。有人崩溃大哭,有人默默离开,有人甚至试图反抗,但都被无声无息地控制住,带离了现场。

三天后,人数降至1397人。超过两百人在专业测试中被刷下。

第四站:家庭背景深度核验

这是最隐秘、也最残酷的一站。

候选人被单独带入一个沉浸式虚拟现实室。戴上头盔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

对王德发来说,他回到了雍州基地那间十二平米的宿舍。女儿正坐在床边写作业,父亲躺在床上咳嗽。一切都如此真实,他甚至能闻到房间里淡淡的药味和霉味。

“爸爸?”女儿抬起头,眼睛一下子亮了,“你回来了?”

“妞妞……”王德发下意识地想走过去,但突然意识到这是虚拟场景。

就在这时,虚拟场景里的“女儿”突然哭了:“爸爸,你别走好不好?我听说你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你别走,我害怕……”

声音、表情、眼泪,都如此真实。王德发的心脏像被揪紧了。

“妞妞,爸爸……”

“爸爸,你就告诉我你要去哪好不好?我保证不告诉别人,真的!我就想知道爸爸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女儿扑过来抱住他的腿,眼泪打湿了他的裤脚。

这是测试。王德发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这是测试。这不是真的妞妞。真的妞妞不会这样逼问,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蹲下身,轻轻擦掉“女儿”脸上的泪:“妞妞,爸爸要去执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具体去哪里、做什么,爸爸不能说。这是纪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任务完成就回来。”

“要是完不成呢?要是你死了呢?”虚拟女儿的追问一句比一句尖锐。

王德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变得坚硬:“那爸爸就是牺牲了。但爸爸牺牲得值。”

场景突然变化。父亲从床上坐起来,老泪纵横:“德发啊,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小芸就你这么一个爸爸。你真忍心丢下我们爷孙俩?那些什么任务,什么计划,比家人的命还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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