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才女紫薇（1/2）

小燕子见纪晓岚对自己的“诗作”虽未深究，但那无奈的眼神却让她心里有些不服气。她眼珠一转，扯着纪晓岚的衣袖，声音清脆地说道：“纪师傅！您不能光考我呀！您得考考紫薇，紫薇可厉害了！她读书比我多，字也写得好看，诗词歌赋样样都行！她要是答不上来，我就……我就把墨汁喝下去！”

她这话一出，满堂皆惊，随即又是一阵低低的哄笑。永琪连忙拉她袖子，低声道：“小燕子！胡说什么呢！”

纪晓岚闻言，倒是将目光转向了始终娴静坐在一旁的紫薇。这位新晋的格格，气质温婉沉静，与她身边活蹦乱跳的小燕子截然不同，确实颇有宫中传闻里那位以才情着称的柔妃年轻时的风范。他捋须微笑，眼中带了点真正的兴趣：“哦？既然还珠格格如此推崇，那老夫便请教一下紫薇格格。”

紫薇被小燕子这突如其来的“推荐”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微红，她嗔怪地看了小燕子一眼，随即落落大方地站起身，向纪晓岚盈盈一拜：“纪师傅请讲，紫薇才疏学浅，只怕要贻笑大方了。”

纪晓岚略一沉吟，有心试试她的深浅，便选了个看似简单实则需功底的问题：“《诗经》开篇《关雎》，世人皆言其咏颂后妃之德，你以为此解如何？”

这个问题比单纯背诵诗句要深入得多，涉及理解和见解。几位阿哥都收敛了笑容，看向紫薇。

紫薇不慌不忙，声音柔和却清晰：“回纪师傅，紫薇以为，《关雎》固然有赞美后妃贤德之意，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其核心，更在于一个‘情’字，发乎情，止乎礼。孔子亦云：‘《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它描绘的是君子对淑女真挚、克制而又美好的思慕之情，这种情感本身，便是符合礼法、值得咏颂的。若只拘泥于后妃之德，反倒失了其中真挚动人的情意了。”

她引经据典，娓娓道来，见解独到，声音如清泉流淌，让整个喧闹的课堂瞬间安静下来。

纪晓岚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格格见解不俗，深得《关雎》之温柔敦厚。那老夫再问你，方才还珠格格以‘春’为题作诗，若让你来作，当如何下笔？”

紫薇微微垂眸，略一思索，便轻声吟道：

“春风吹绿满皇州，

紫燕衔泥绕画楼。

最是多情御沟水，

潺潺日夜不曾休。”

诗句工整，意象清新，前两句写春回大地的宏观景象与具体细节，后两句以御沟流水喻情，含蓄隽永，将春日的生机与缠绵的情思巧妙融合，确是一首上乘的七言绝句。

“好！”这次，连纪晓岚都忍不住出声赞叹，“格律严谨，意境深远，用词精准，尤其是‘最是多情御沟水’一句，化无情为有情，妙哉！紫薇格格果然名不虚传。”

班杰明虽然对诗词格律不甚精通，但也听出了其中流畅优美的意境，低声对尔泰说：“紫薇格格的诗，像……像一首宁静的歌。”

永琪和尔泰也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赏。小燕子更是与有荣焉，比自己被夸奖还高兴，拍着手跳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紫薇厉害吧！纪师傅，您得多教教我，让我以后也能作出紫薇这样的诗来！”

课堂的气氛因紫薇的才情展示而变得庄重而雅致，与方才小燕子带来的欢乐闹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纪晓岚看着这两位性格迥异却同样真诚的格格，心中感慨万千，这沉闷的宫廷课堂，或许真的需要这样不同的色彩。

他正要再开口，却听得窗外传来一声清咳，众人回头，只见乾隆皇帝不知何时已站在窗外，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显然已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的目光尤其在紫薇身上停留片刻，眼中流露出与纪晓岚相似的赞赏，甚至，还有一丝透过她，看到另一位故人身影的复杂情愫。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赶紧正襟危坐，心里却乐开了花，悄悄对紫薇竖了竖大拇指。

乾隆皇帝在窗外负手而立，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赞赏笑容。他本是信步走来，想看看纪晓岚是如何“调教”这群年轻子弟的，却不料恰好欣赏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小燕子的天真烂漫、胡搅蛮缠固然让他忍俊不禁，但紫薇方才那番引经据典的论述和那首清丽脱俗的咏春诗，才是真正让他心头一震，仿佛看到了记忆中那个同样才华横溢、温婉如水的身影。

他清了清嗓子，迈步走进文华殿。瞬间，殿内所有人，包括纪晓岚，都立刻起身，恭敬行礼：“皇上\/皇阿玛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