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尔泰的成全（1/2）

小燕子望着尔泰消失在宫墙拐角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廊下的风吹过，带着初夏的微暖，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沉重与酸涩。她知道，尔泰这一去，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之间那种无忧无虑、打打闹闹的时光，或许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她默默转身，低着头走回漱芳斋内。紫薇、永琪和班杰明都关切地看着她。

“小燕子，你跟尔泰说了什么？他……没事吧？”紫薇柔声问道，她心思细腻，隐约能感觉到尔泰那份深藏的情感。

小燕子抬起头，眼圈还红着，她走到桌边，拿起尔泰刚才用过的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尔泰他……他是个傻子。”她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一个大傻子！”

她将尔泰对她说的话，那些故作轻松的坦白、那些带着痞气的自信、还有那份将远行西藏说得如同出游般的“潇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没有添油加醋，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她对尔泰那份牺牲的理解和心疼。

“……他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觉得挺好。”小燕子说完，眼泪终于忍不住又掉了下来，“他怎么可能觉得挺好？西藏那么远，人生地不熟，他就是为了我们，为了尔康和你，紫薇！也为了……为了我和斑鸠能安心……”

永琪听完，沉默了片刻，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与尔泰自幼一同长大，深知这位看似玩世不恭的伙伴，内心有多么重情重义。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小燕子的肩膀，沉声道：“小燕子，尔泰是真正的巴图鲁。他选择了他认为对的路，我们应该尊重他，并且……记住他这份情谊。”

班杰明碧蓝的眼眸中也充满了敬意，他轻声道：“尔泰少爷，拥有金子一般的心。他的勇敢，不仅仅是在战场上。”

紫薇早已听得泪流满面，她握住小燕子的手，哽咽道：“小燕子，我们……我们欠尔泰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所以我们要更好才行！”小燕子猛地用手背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一种带着责任感的成长在她眼中萌芽，“尔泰为了我们，连那么远的地方都愿意去。我们在这里，更不能让他失望！一定要让紫薇和尔康顺利在一起，我们……我们也要过得幸福！这样，尔泰在西藏，才能放心，才会觉得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她的话像一团火，重新点燃了漱芳斋内的气氛。悲伤和愧疚化为了更强大的动力。

“没错。”永琪郑重点头，“尔康那边，我会再寻机会向皇阿玛进言。尔泰既已决定吸引塞娅公主的注意，我们便全力配合他。西山骑马，就是个好机会。”

计划在一种更加凝重，却也更加团结的氛围中继续推进。每个人都清楚，他们此刻的努力，不仅是为了尔康和紫薇的爱情，也为了不负尔泰那份深沉而洒脱的成全。

当日下午，西山马场。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塞娅公主一身火红的骑装，骑在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英姿飒爽，顾盼生辉。尔康依计行事，陪伴在侧，但言语间总是不经意地提起紫薇的种种，眼神温柔，态度明确。

而尔泰，则像是换了一个人，他策马奔腾，展示着精湛的骑术，时而与塞娅并驾齐驱，大声说笑，讲述着京城的趣事，时而故意做出些惊险动作，引得塞娅惊呼又大笑。他收敛了对小燕子的那点心思，将全部的热情和精力都投入到了这场“表演”中，那份阳光下的活力与不羁，确实与沉稳的尔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塞娅的目光，果然开始更多地在尔泰身上流连，眼中充满了新奇和欣赏。

小燕子和紫薇、永琪、班杰明站在不远处的高坡上，看着马场上的一切。小燕子紧紧攥着拳头，心里默默为尔泰加油：“尔泰，加油！一定要成功！”

风掠过山坡，吹动众人的衣袂。一场关乎爱情、友情与牺牲的博弈，在这片广阔的天地间，静静地展开。尔泰的笑声随风传来，爽朗依旧，却仿佛带上了一丝远方的回音。

西山马场之后，局势果然开始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微妙地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