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魏嵩的人突然骑马冲来!喊:“这是太傅要的人!”(2/2)
他让人给我端来热茶,又喊来个穿长衫的大夫,要给我重新治伤,态度客气得不像话。可我总觉得他的笑像画在脸上,眼睛里没有半点真心,只有藏不住的算计。
聊了没几句,魏嵩突然一拍手,对着门外喊:“把东西抬进来!”
两个下人抬着个精致的木盒走进来,打开的瞬间,我心里 “咯噔” 一下——里面放着本完整的《授时真本》,封皮的布料、上面的字迹,跟我怀里的残卷一模一样,连墨迹的深浅都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魏嵩把经卷从木盒里拿出来,递到我面前,语气诚恳得像在劝人:“沈公子,这是太傅从司天监的存档里找出来的真本,上面的星轨记录、节气推算,都是你祖父当年亲手写的。只要你拿着它,明天跟我去见皇帝,就能证明你祖父是被冤枉的,秦峥的罪证也能一并坐实。”
我伸手碰了碰经卷的纸页,质感确实跟祖父的残卷很像,可翻到第一页时,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祖父的残卷第一页右下角,有个小小的 “敬” 字印章(祖父叫沈敬之,这是他的私章),可这本 “完整真本” 上,干干净净的,连个印子都没有。
“太傅,这真的是司天监存档的真本吗?” 我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问。
魏嵩的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当然是!司天监的老吏都亲自确认过了,不会错的。你要是不信,今晚就留在府里,慢慢看,有什么疑问随时找我。”
他让人把我和阿竹安排在东厢房,还特意嘱咐丫鬟 “好好照顾”。阿竹累得不行,刚沾到床就睡着了,眉头还皱着,像是在做噩梦。
我坐在桌前,盯着那本 “完整真本”,心里越来越慌——魏嵩要是真的想帮我,为什么不直接拿着经卷去见皇帝,非要等我一起?而且他从头到尾都没提秦峥想造反的事,好像根本不知道一样。
我摸出怀里的星轨残页,跟桌上的 “真本” 对比——两本的星轨图看着差不多,可仔细一看,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把两本经卷都翻到 “北斗星轨” 那一页,凑到灯前仔细看——祖父的残页上,批注写着 “北斗第七星偏移三度,农时无误”;可魏嵩的 “真本” 上,却写着 “北斗第七星偏移六度,需改历调农时”!
我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摸出怀里的铜算筹,在桌上算了起来——要是按 “偏移六度” 推算,明年的春分要比实际晚半个月!到时候农人按这个时间播种,肯定会误了农时,南境北境都会闹粮荒!
魏嵩改这个,根本就是想故意制造粮荒,再把罪名栽到秦峥头上,趁机夺了秦峥的兵权!
就在我算出结果时,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 “叩叩” 声,像有人在敲窗户。我赶紧把经卷和残页收进怀里,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
是陈先生!他穿着件灰扑扑的仆役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攥着张纸条,看见我,赶紧小声说:“沈公子,别信魏嵩的话!那本是伪经,他改了星轨度数,想借粮荒栽赃秦峥!你千万别跟他去见皇帝,不然会被他当棋子利用!”
我刚想伸手接纸条,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王公公的说话声:“都仔细点查,别让闲杂人等靠近东厢房!”
陈先生慌了,赶紧把纸条塞进窗缝里,压低声音说:“太傅府有密道,三更在后门等我,我带你逃出去!” 说完,他就猫着腰躲进了旁边的阴影里,很快没了踪影。
我把纸条藏进袖子里,刚关好窗户,敲门声就响了:“沈公子,老奴奉太傅之命,来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是王公公!我赶紧把桌上的 “伪经” 摆好,打开门。王公公探头往屋里扫了一眼,目光落在桌上的经卷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公子看来是看完了?那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见皇帝,给你祖父翻案。”
他走后,我赶紧关上门,掏出纸条——上面用炭笔写着 “三更后门见,带好残卷,别惊动任何人”。
我攥着纸条,看着熟睡的阿竹,心里乱成一团麻——陈先生的话是真的吗?密道会不会是魏嵩设的另一个陷阱?要是跟他走,我们俩能不能逃出去?可要是留下,明天跟魏嵩去见皇帝,肯定会被他当枪使,帮他栽赃秦峥,到时候不仅翻不了案,还得背上帮凶的罪名。
窗外传来更鼓声,“咚——咚——”,已经二更了,我必须尽快做决定。
可我刚站起来,就听见客房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还有布料摩擦的声音——有人在偷听!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坐回桌前,假装还在看经卷。门外的脚步声停了几秒,又慢慢走远了。
是王公公的人?还是魏嵩早就安排好的眼线?我攥着怀里的残卷,手心全是汗。今晚这太傅府,怕是比秦峥的粮仓还要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