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太子、玉玺与苏晴的“真相”(2/2)
“对,对…就是这样…龙气,玉玺,钥匙…齐了,齐了!”他大笑,抱起苏晴,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苏晴睁眼了。
眼是金的,纯金的,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金,像熔化的金子,像…天的眼睛。
她看着主编,看着这个抱着她的男人,这个杀她夫君,毁她家园,夺她玉玺,要夺她命的男人。她看着,看了很久,然后,张嘴,说了三个字。
声音很轻,很淡,像风,但每个字,都像惊雷,炸在主编耳边,炸在林凡耳边,炸在楚青衣耳边,炸在…整个密室里。
“楚…无…涯…”
主编僵住。他低头,看苏晴。苏晴也在看他,金眸冰冷,漠然,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主编张嘴,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因为苏晴的手,按在了他胸口。不是推,不是打,是按。按得很轻,很柔,像抚摸。但主编胸口,出现了一个洞。洞不大,但很深,深不见底,洞里是旋转的金光,金光里,是…楚无涯的脸。
楚无涯的脸,在笑,笑得很坏,很痞,很…楚无涯。
“老东西,”楚无涯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很轻,很飘,但每个字都像刀,扎进主编心里,“没想到吧?玉玺是饵,太子是饵,龙气是饵,苏晴…也是饵。饵钓的,是你这条…大鱼。”
主编想退,但退不了。苏晴的手,像焊在他胸口,拔不出,挣不脱。洞在扩大,金光在蔓延,楚无涯的脸在清晰,在…实体化。
“你算计我?”主编嘶声。
“对,算计你。”楚无涯笑,“从三百年前就算计你。算你会夺舍,算你会篡国,算你会找玉玺,算你会动苏晴。算来算去,总算到你今天,会站在这里,会抱着她,会…中招。”
“中什么招?”
“偷天换日。”楚无涯说,声音带笑,但笑里藏刀,“玉玺是‘天’的印,龙气是‘天’的力,苏晴是‘天’的钥。三者合一,可重定天命,可…偷天换日。你拿了玉玺,吸了龙气,碰了苏晴,就等于…把自己,献祭给了‘天’。”
主编脸色变了:“献祭…给天?”
“对,献祭。”楚无涯的脸从洞里探出来,是虚影,但凝实,凝成个三头身的小人,盘腿坐在主编胸口,托着腮,笑眯眯的,“你以为你夺了玉玺,吸了龙气,就能重登天位?错了,大错特错。玉玺是我的,龙气是我的,苏晴是我的,这天位…也是我的。你,只是载体,是炉鼎,是…柴火。烧了你,我才能回来。”
主编想吼,但吼不出声。金光从洞里涌出,包裹他,吞噬他,融化他。他像蜡烛,像雪人,像冰雕,在金光里,一点点化掉,化成一滩金水,渗进苏晴手腕的龙印,渗进玉玺,渗进…虚空。
“不…不可能…”他最后的嘶吼,淹没在金光里。
金光敛去。洞里,楚无涯的虚影凝实,凝成实体。三头身,圆脸,翘着二郎腿,坐在主编消失的地方,拍拍手,像拍掉灰尘。
“搞定。”他说,声音清脆,像少年。
密室里,一片死寂。楚青衣趴在地上,瞪大眼。夜枭瘫在墙角,张着嘴。林凡靠在墙上,咳着血,看着楚无涯,看着苏晴,看着…这魔幻的一幕。
苏晴坐起来,手腕上的龙印在发光,金光流转,最后凝成一道纹,印在她眉心。纹是龙的形状,五爪,金鳞,栩栩如生。她低头,看自己的手,看楚无涯,眼神茫然,但清明。
“无涯…”她轻声唤。
“诶,媳妇儿。”楚无涯跳下地,跑到她面前,仰头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想我没?”
苏晴伸手,想摸他,但手穿过去了。楚无涯是虚影,摸不到。
“碰不到,残魂,凑合着看吧。”楚无涯挠头,“能回来就不错了,别挑。”
苏晴眼泪掉下来,掉在楚无涯脸上,穿过去,掉在地上。楚无涯慌了,手忙脚乱想擦,但擦不到。
“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虽然小了点,矮了点,丑了点,但好歹是回来了。以后还能长,长高了,就好看了…”
“你…”苏晴哽咽,“你怎么…变成这样?”
“说来话长。”楚无涯盘腿坐下,托着腮,“长话短说,就是我死了,但没死透,留了后手。后手就是玉玺,玉玺里有我一缕魂,龙气养着,养了三百年,养肥了。主编那老东西,贪心不足,想吞玉玺,吞龙气,吞苏晴…哦,也就是你。他一吞,就激活了我的后手,把我这缕魂,从他身上挤出来,挤活了。挤活了我,他就死了。简单说,就是我借尸还魂,还的是他的魂。他现在,连魂都没了,彻底没了。”
楚青衣爬过来,,嘴角还挂着血,但眼亮得像狼:“老楚,你算计主编,连我们也算计进去了?”
“哪能呢。”楚无涯摆手,“我是那种人吗?我算计的是主编,你们是意外,是惊喜,是…变数。变数好啊,变数妙,变数让计划更精彩。”
“精彩你个头!”楚青衣一巴掌拍过去,但拍空了,手穿过楚无涯,拍在地上,拍得生疼,“你知不知道菜鸟差点死?苏晴差点被掳走?我差点被拍成肉饼?夜枭差点被弹成死猫?”
“知道知道,我都看着呢。”楚无涯赔笑,“这不是没事吗?菜鸟没死,苏晴没丢,你没成肉饼,夜枭没成死猫。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欢喜你个鬼!”楚青衣又要打,但楚无涯飘开,躲到苏晴身后。
“媳妇儿,救我。”
苏晴护着他,瞪楚青衣:“姐,别打了,他…他回来就好。”
楚青衣气结,但看苏晴护犊子的样,又打不下去,只好瞪楚无涯:“回去再跟你算账!”
楚无涯嘿嘿笑,飘到林凡面前,蹲下,看他:“菜鸟,还行不?”
林凡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咧嘴,笑,笑着咳血:“师父…您这出场…够…够排场…”
“那是,你师父我,啥时候不排场?”楚无涯得意,但看见他胸口的伤,笑容淡了,“伤得重不?”
“死不了。”林凡抹了把血,“就是…地脉断了,山魂裂了,成普通人了。”
“普通人好啊。”楚无涯拍拍他肩,虽然拍不到,“普通人,活得踏实。当什么天,当什么人,多好。”
“玉玺…”林凡看向那方悬浮的玉玺,玉玺还在发光,但光柔和了,温润了,像块暖玉。
“玉玺归你了。”楚无涯说,“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现在,天是你,命是你,寿是你,昌也是你。拿着,当个玩具,摆着看,垫桌脚,随你。”
林凡伸手,玉玺落下,落在他掌心。温的,润的,沉甸甸的。玉玺里,龙影游动,是太子的龙气,是主编的残魂,是…三百年的国运。
“太子…”林凡看向墙角。太子躺在血泊里,眼还睁着,但空了,死了。胸口大洞,血已流干,身下凝成一滩黑红。
“他该死。”楚无涯声音冷下来,“他体内那东西,是‘天’的碎片,是主编当年埋下的种子。种子发芽,长成龙气,但龙气是邪的,是畸形的,是…吃人的。他活着,龙气就会长大,长到一定程度,会反噬,会把他变成第二个主编。我让他死,是救他,也是救这天下。”
“可他是太子…”
“太子个屁。”楚无涯嗤笑,“他是主编的傀儡,从出生就是。他爹,他爷爷,他太爷爷,都是。周家三百年江山,是主编一手扶植的傀儡王朝。玉玺是饵,龙气是饵,皇位是饵,钓的,是天下气运,是…‘天’的权柄。现在,饵被我们吃了,杆被我们折了,鱼…被我们炖了。周家,完了。”
林凡沉默。他看着太子的尸体,看着这年轻,苍白,不甘的脸。他才多大?二十?二十五?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成了傀儡,成了棋子,成了…牺牲品。
“别可怜他。”楚无涯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若不想当皇帝,不想争权,主编也控制不了他。是他贪,是他蠢,是他…活该。”
林凡没说话。他收起玉玺,揣进怀里。玉玺入手,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胸口的伤不那么疼了,断的骨头在愈合,裂的地脉在…续接。
“玉玺在修复你的身体。”楚无涯说,“但它治标不治本。你的根本,是地脉,是山魂。地脉断了,得接。山魂裂了,得补。怎么接,怎么补,靠你自己。玉玺能帮你,但帮不了你一辈子。”
“我知道。”林凡站起来,踉跄一下,但站稳了。他走到苏晴身边,蹲下,看她手腕的龙印,眉心的龙纹。龙纹在发光,在流转,在…与她融为一体。
“师娘…”他轻声问,“你感觉怎样?”
苏晴低头,看自己的手,看手腕的龙印,看眉心的龙纹。她沉默很久,然后抬头,看林凡,眼神清澈,但深处有金芒流转,像藏着一条龙。
“我…”她开口,声音有点涩,但清晰,“我想起来了。全部。”
“全部?”
“全部。”苏晴点头,“我是苏晴,也是观测者114号。我是楚无涯的妻子,也是…‘天’的钥匙。三百年前,我被主编抹去记忆,封印魂力,打入凡间,成为棋子,成为…饵。饵是钓楚无涯的,也是钓你的。但楚无涯看破了,他将计就计,把我变成…反杀主编的刀。”
她抬起手,手腕龙印亮起,金光流转,凝成一把钥匙的形状,虚幻,但真实。
“这把钥匙,能开‘天’的门,也能锁‘天’的门。主编想用它开门,重登天位。楚无涯想用它锁门,把他关在外面。现在,门开了,也关了。主编死了,楚无涯回来了,钥匙…在我手里。”
她握紧钥匙,金光敛去。钥匙消失,龙印黯淡,眉心的龙纹也隐去。她又变回苏晴,温柔的,安静的,会绣花,会做饭,会等林凡回家的苏晴。
“但我还是我。”她说,看着林凡,眼里的金芒彻底消散,只剩温柔,“我是苏晴,是你的师娘,是你的…妻子。”
林凡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她的手很凉,但手心是暖的,像捂热的玉。
“我知道。”他说,“我知道。”
楚青衣在旁边翻白眼:“行了行了,别腻歪了。这儿还躺着个死人呢,外头还有大军围着呢,咱们还困在国师府呢。要腻歪,回去腻歪,床上腻歪,爱咋腻咋腻。”
楚无涯飘过去,踹她一脚,当然踹空了:“就你话多。赶紧的,收拾收拾,走人。玉玺到手,主编死了,太子死了,国师府该乱了。趁乱跑,跑回韭香镇,韭菜盒子还热乎呢。”
“走不了。”夜枭有气无力地说,“外头,大军,围了三层,水泄不通。带头的,是国师…不,主编的徒弟,叫秦什么的,挺凶,甲字级清道夫。”
楚无涯飘到门口,扒着门缝往外看。看了一会儿,缩回来,挠头:“是挺凶。甲字级,有点麻烦。”
“有点?”楚青衣瞪他,“你行你上?”
“我上就我上。”楚无涯飘出去,站在门口,叉腰,对着外面喊,“外头的,听好了!你们国师死了,太子也死了,玉玺在我手里!识相的,让开路,让我等过去。不识相的,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来一群…我关门放狗!”
外面静了静,然后爆发出哄笑。笑声里,一个声音响起,冰冷,嘶哑,像铁片摩擦:
“楚无涯,你果然没死透。但就凭你这缕残魂,也想吓唬我?识相的,交出玉玺,交出苏晴,交出林凡,我留你全尸。否则,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哟,秦武啊。”楚无涯掏掏耳朵,“三百年不见,脾气见长啊。怎么,主编死了,你上位了?甲字级清道夫,好威风,好煞气。但…你打得过我吗?”
秦武沉默。片刻,他说:“打不过。但今天,你走不了。”
“为啥?”
“因为…”秦武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变得…像主编,“因为我,还没死透。”
门,开了。
门外,站着秦武。但秦武的眼睛,是金色的。金色的,冰冷的,漠然的,像…主编。
楚无涯笑容僵在脸上。
“菜鸟,”他回头,对林凡说,“跑。”
林凡没动。他站起来,挡在苏晴身前,手握玉玺,玉玺在发烫,在发光,在…苏醒。
“跑不了。”他说,“那就打。”
楚青衣拔剑,夜枭炸毛,苏晴站起,龙纹再现。
楚无涯叹口气,飘回来,站在林凡身边,三头身的小人,仰头看天,看门,看…那双金色的眼睛。
“那就打。”他说,“打不过,也得打。谁让咱们,是一家人呢。”
门外,秦武,或者说主编,迈步进门。金色的眼睛,扫过他们,扫过玉玺,扫过苏晴,最后,停在林凡脸上。
“林凡,”他说,声音是秦武的,但语调是主编的,“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还能逃吗?”
林凡没说话。他只是握紧玉玺,握紧苏晴的手,握紧…这个家。
逃?不逃了。
这次,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