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太子、玉玺与苏晴的“真相”(1/2)
国师府很大,大得像座城。墙高得像山,门厚得像铁,守卫多得像蚂蚁。夜枭蹲在墙头,毛炸成刺猬,金瞳在月光下缩成一条线,死死盯着墙下。
“就这儿?”楚青衣趴在它旁边,声音压得极低,“你确定茅房守卫最松?”
“确定!”夜枭用气声说,“我亲眼看见的!守卫换班时,茅房这边是空档!最多三息,三息够我们进去了!”
“三息…”楚青衣扭头看林凡。林凡背着苏晴,苏晴昏睡着,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他点头,额头冒汗,但眼神坚定。
“进。”他说。
夜枭率先跃下,像道黑烟,飘进墙内。楚青衣紧随其后,身法轻盈,落地无声。林凡深吸一口气,背着苏晴,纵身一跃——跃到一半,腿一软,差点摔下去。楚青衣反手一拽,把他拉进来,两人滚进草丛,惊起一片蛐蛐。
“你真废了?”楚青衣皱眉,摸他脉门,“脉象虚浮,内息全无,地脉彻底断了。你现在…比普通人还虚。”
“虚就虚吧。”林凡喘着气,把苏晴往上托了托,“能走就行。”
“走个屁,跑都跑不动。”楚青衣叹气,但没再说什么,只递给他一粒药丸,“含着,吊命用的。别咽,咽了拉肚子。”
林凡含了,苦得脸都皱成一团。夜枭在前面探路,尾巴摇得像旗子,示意安全。三人一猫(?)摸黑前进,绕过巡逻的守卫,躲过暗哨的视线,钻狗洞,翻矮墙,爬屋檐,走了一炷香,终于摸到…茅房。
真的是茅房。砖砌的,木门,门板上糊着油纸,纸破了个洞,能看见里面。里面很普通,坑,桶,瓢,蛆。味道很冲,冲得人脑仁疼。
“就这?”楚青衣捏鼻子,“玉玺藏这儿?”
“不是这儿,是这儿底下。”夜枭指着茅坑边一块地砖,“我上次来,看见国师在这儿蹲坑,蹲完踩了踩这块砖,砖动了,下面有密道。”
“……”楚青衣脸都绿了,“你让我钻茅坑?”
“不是茅坑,是密道!”夜枭强调,“密道口在茅坑边,不脏!”
“那也够恶心的。”楚青衣骂骂咧咧,但还是蹲下,摸索地砖。摸了半天,摸到个凹槽,一按,砖“咔哒”一声,弹起半寸。她掀开砖,底下黑洞洞的,有梯子,有风,没味。
“还真有。”她松口气,率先下去。林凡背着苏晴跟上,夜枭断后,尾巴一扫,砖恢复原样。
密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壁上嵌着夜明珠,幽光惨白,照得人脸像鬼。梯子很长,爬了百八十阶,才到底。底是条甬道,青石铺就,潮湿阴冷,有水滴声,嘀嗒,嘀嗒,像催命符。
“往哪走?”林凡问。他喘得更厉害了,苏晴虽然不重,但背着一路潜行,体力耗尽了。药丸在嘴里化开,苦味混着血腥味,直冲脑门。
“左。”夜枭嗅了嗅,“有玉玺味,还有…太子味。”
“太子在底下?”
“在,关着呢。”夜枭带头往左走,“我上次来,听见国师跟太子说话。国师叫太子‘殿下’,太子叫国师‘师父’。但语气不对,不像师徒,像…仇人。”
甬道尽头是扇铁门,没锁,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光,是烛光,摇曳不定。有说话声,很低,很沉,是男人的声音。
“…玉玺不在此处,你死心吧。”声音年轻,但疲惫,像熬了几夜没睡。
“殿下何必执迷不悟。”另一个声音响起,温润,平和,带着笑,是国师的声音,但林凡听出来了,是主编——是那个冷漠的,居高临下的,视万物为刍狗的主编的声音,“玉玺乃国之重器,非你能守。交出来,我可保你性命,保你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太子冷笑,“朕的江山都没了,要荣华富贵何用?”
“江山还在,只是换个人坐。”国师,或者说主编,声音依旧温和,“殿下若肯配合,这江山,还是姓周。若不肯…”
“若不肯怎样?杀了朕?”太子声音陡然拔高,“来啊!朕就在这儿,你杀!看天下人服不服!看列祖列宗容不容你!”
“殿下言重了。”主编轻笑,“杀你,何必我动手。你体内那东西,就快压不住了吧?等它出来,不用我杀,你自己就…砰。”
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声音带笑:“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多好,干干净净,不留后患。”
太子沉默。良久,他哑声说:“你…你对我父皇做了什么?”
“陛下年事已高,龙体欠安,我只是…送他一程。”主编说得轻描淡写,“放心,不疼。睡一觉,就去了。去得安详,去得…体面。”
“畜生!”太子嘶吼,紧接着是铁链哗啦声,肉体撞击声,闷哼声。是太子在挣扎,在扑打,但被铁链锁着,徒劳无功。
“殿下省省力气。”主编说,“留着等死,不好吗?”
“我不会死。”太子喘着粗气,声音发狠,“玉玺在我手里,你拿不到。拿不到玉玺,你就名不正言不顺,坐不稳这江山!”
“玉玺…”主编拖长声音,“是啊,玉玺。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多好的东西,可惜,你不配拿。”
“你配?!”
“我自然配。”主编声音转冷,“我乃天命所归,玉玺本就是我之物。三百年前遗落凡间,被你周家先祖捡到,窃据至今。如今,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放屁!”太子啐了一口,“玉玺乃太祖所得,传国三百载,岂是你能染指!”
“三百载…”主编笑了,笑得很轻,很凉,“三百年,弹指一挥间。在我眼里,你周家,与蝼蚁何异?玉玺在你们手里,明珠蒙尘,宝器蒙污。如今,该回归正途了。”
“正途?什么正途?祸乱朝纲,弑君篡位,就是正途?!”
“是。”主编一字一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此乃天道。你周家逆天三百年,该到头了。”
太子不说话了,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铁链的哗啦声。
门外,林凡听得心惊肉跳。玉玺,传国玉玺,竟然在太子手里。而主编,不,国师,要夺玉玺,篡江山。这已经不是凡间权争,这是…“天”在夺舍。
楚青衣捏了捏他手,示意稍安勿躁。她凑到门缝边,往里看。看了片刻,缩回来,脸色凝重。
“太子被锁在墙上,铁链穿骨,琵琶骨碎了,丹田被破,修为全废。”她低声说,“国师…主编,站在他对面,背对门。玉玺不在太子身上,也不在屋里。但主编不急,他在等。”
“等什么?”
“等太子体内的‘东西’出来。”楚青衣说,“那‘东西’很危险,主编不敢硬抢玉玺,怕触发禁制。他在等‘东西’破体,太子身死,禁制自解,玉玺自现。”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不知道。但…”楚青衣看向林凡,眼神复杂,“那‘东西’的气息,和你有点像。”
林凡一愣:“像我?”
“像你成为‘天’之前的气息。”楚青衣说,“地脉之力,山魂之息,但更…杂,更乱,更狂躁。像是一锅煮沸的粥,随时会炸。”
林凡心头一跳。地脉之力,山魂之息…太子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现在怎么办?”夜枭问,“硬闯?救人?抢玉玺?”
“闯不了。”楚青衣摇头,“主编在,我们三个捆一块不够他一指头戳的。救人,也救不了,太子琵琶骨碎了,丹田破了,救出去也是废人。抢玉玺…玉玺在哪儿都不知道。”
“那…”
“等。”楚青衣说,“等太子体内的‘东西’出来。出来的一瞬,禁制松动,玉玺现世,主编注意力会被吸引。那时候,我们抢玉玺,救人,跑路。”
“可太子…”
“救不了。”楚青衣打断他,眼神冷酷,“他必死。琵琶骨碎,丹田破,体内还有那‘东西’,神仙难救。我们能做的,是抢玉玺,不让他落到主编手里。玉玺在手,我们还有谈判的筹码。玉玺丢了,咱们全玩完。”
林凡沉默。他看着门缝里的烛光,听着太子的喘息,主编的轻笑,铁链的哗啦。一条命,就在门后,在烛光里,在喘息中,一点点流逝。而他,救不了。
“菜鸟,”楚青衣看他脸色,叹气,“我知道你不忍。但这是战场,战场就得有牺牲。太子死,玉玺到手,咱们还有机会翻盘。太子活,玉玺丢,咱们全得死,韭香镇全得陪葬。你选哪个?”
林凡没说话。他低头,看怀里的苏晴。苏晴还在昏睡,眉头紧锁,嘴唇发白,但呼吸平稳。她还活着,她还有救。韭香镇还在,镇民们还在,小山还在,老龙还在…他们都还活着。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神变得冰冷。
“等。”他说。
楚青衣拍拍他肩,没说话。夜枭蹲在他脚边,尾巴垂下来,也不说话了。三人一猫,在黑暗中,在门缝外,在烛光摇曳里,等一场死亡,等一个机会。
等了一炷香,等了一盏茶,等了一刻钟。太子的喘息越来越弱,铁链的哗啦声越来越轻。主编的轻笑,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得意。
“时间到了,殿下。”主编说,“你体内的‘龙气’,该出来了。憋了三百年,憋坏了吧?出来透透气,让朕…看看你的成色。”
太子没说话,只有喉咙里嗬嗬的响声,像破风箱。
然后,林凡看见,门缝里,有光。金光,从太子胸口透出来,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金光里,有龙影在游,在挣扎,在咆哮。龙影是虚的,但威压是实的,压得门板嘎吱响,压得林凡胸口发闷,压得夜枭毛都竖起来了。
“来了。”楚青衣低喝,手按剑柄。
金光炸开。不是炸,是爆。像烟花,像火山,像…地龙翻身。整个密室都在抖,墙壁裂开,砖石崩落,烛火熄灭。黑暗中,只有金光,只有龙影,只有…一声龙吟。
龙吟高亢,悲怆,愤怒,绝望。吟声里,太子惨叫,铁链崩断,肉体撕裂,血溅如雨。然后,一切归于死寂。
金光敛去,龙影消失。黑暗中,只有主编的笑声,轻轻浅浅,像风吹过铃铛。
“成了。”他说,“三百年龙气,一朝尽收。玉玺,该现世了。”
他抬手,虚空一抓。黑暗中,一点白光亮起,白光渐大,化作一方玉玺,四四方方,上纽交五龙,下有篆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悬浮空中,白光温润,但内蕴金光,金光里龙影游动,正是太子体内那条龙。
“传国玉玺,天命所归。”主编伸手,抓向玉玺。
就是现在!
楚青衣撞门而入,剑光如虹,直刺主编后心。林凡背着苏晴,扑向玉玺。夜枭化作黑烟,卷向太子——太子还没死,倒在血泊里,胸口一个大洞,血流如注,但眼还睁着,看着玉玺,看着林凡,看着…希望。
主编没回头,只反手一挥。挥袖,袖如铁,撞上剑光,剑光崩碎,楚青衣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墙塌了半边。林凡的手,离玉玺只差三寸,但主编的手更快,先一步抓住玉玺。
玉玺入手,白光炸裂,金光冲天。主编大笑,笑声震得密室摇摇欲坠。
“玉玺归位,天命在我!这江山,这天下,这人间,都是我的了!”
林凡咬牙,不退反进,一头撞向主编。主编随手一拍,像拍苍蝇。林凡倒飞,撞在另一面墙上,墙裂,他吐血,怀里苏晴滚落,滚到太子身边。
太子伸出手,抓住苏晴的手。很凉,很冰,但握得很紧。
“救…玉玺…”太子气若游丝,“玉玺里有…有东西…能制他…”
“什么东西?”林凡爬过去,耳朵凑到他嘴边。
“楚…楚…”太子说了两个字,眼一翻,气绝。手松开,苏晴的手腕上,多了个印记。是龙印,金色的,五爪,栩栩如生,像活的。
林凡愣住。楚?楚无涯?
主编也愣住。他盯着苏晴手腕上的龙印,眼神变了,从得意,到惊愕,到…狂喜。
“原来如此…”他喃喃,“原来玉玺的钥匙,在你身上…苏晴,114号,观测者,楚无涯的妻…难怪,难怪楚无涯把玉玺藏了三百年,难怪他宁死也不交出钥匙…钥匙是你,一直是你!”
他狂笑,笑声癫狂:“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晴,跟我走吧!有了你,有了玉玺,有了龙气,我就能…重登天位,执掌乾坤!”
他伸手,抓向苏晴。林凡扑上去,挡在苏晴身前。主编一掌拍在他胸口,骨裂声清脆,林凡飞出去,撞在墙上,滑下来,不动了。
“菜鸟!”楚青衣嘶吼,想爬起来,但爬不起来,她伤得太重,肋骨断了三根,内腑移位,站都站不稳。
夜枭扑向主编,被主编一指弹飞,撞在墙上,羽毛纷飞,奄奄一息。
主编走到苏晴面前,蹲下,伸手,抚上她手腕的龙印。龙印亮起,金光流转,顺着他手臂蔓延,蔓延全身。他舒服地叹了口气,像久旱逢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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