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云端有程序员（2/2）

孙悟空跟着阿栈往云端深处冲，沿途的空指针兽越来越多。他发现，用调试器操控代码比单纯用金箍棒省力多了——想挡怪物，心里默念“生成石墙”，调试器就会弹出代码，地面立刻升起石墙；想攻击，默念“火焰攻击”，金箍棒就会裹上烈火，一棒下去，能烧穿十只空指针兽。

跑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座悬浮的宫殿。那宫殿不是砖石砌的，而是由无数发光的代码块组成，宫殿顶端飘着四个金色大字：“数据库天宫”。可宫殿门口，站着个比空指针兽更吓人的东西——一个和孙悟空长得一模一样的“代码分身”，手里拿着根银色的金箍棒，周身裹着红色的“删除代码”。

“是‘镜像清理者’，上层用你的代码复制的，专门针对你！”阿栈的声音发颤，“它的权限比空指针兽高，能复制你的所有招式，你得用‘自我意识’破它——它只有‘复制’，没有‘思考’！”

镜像清理者二话不说，挥棒就朝孙悟空砸来。这一棒的力道和招式，和孙悟空当年大闹天宫时的一模一样，连棒风里的戾气都分毫不差。孙悟空急忙躲闪，可镜像清理者跟得极紧，每次他想反击，对方都能提前预判，用同样的招式挡回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孙悟空咬牙，突然想起阿栈说的“私货设定”。他试着在心里想“花果山的桃树”，调试器立刻闪过一道绿光——镜像清理者的动作顿了顿，显然没料到他会想这个无关战斗的东西。就是这一秒，孙悟空将调试器插进金箍棒，心里默念“修改金箍棒属性：附带‘猴群气息’”。

金箍棒骤然泛起粉色的光，棒身上浮现出无数小猴子的虚影。镜像清理者看到虚影，动作彻底停住——它的代码里只有“战斗指令”，没有“对猴群的反应”，这是个阿栈没写进“孙悟空模板”的“私货”，也是镜像清理者的漏洞。

“就是现在！”阿栈大喊。孙悟空抓住机会，一棒砸向镜像清理者的胸口，调试器的金光顺着棒身灌进去。镜像清理者的身体开始扭曲，红色的删除代码像潮水般褪去，最后化作一堆散落的蓝色字符，被风吹散在云端。

“成了！”阿栈松了口气，抱着金属盒子冲向数据库天宫的大门，“快，我们只有半小时了，得找到‘格式化指令’的存储位置！”

孙悟空跟着阿栈冲进宫殿，里面没有仙官或佛陀，只有一排排悬浮的代码柜，每个柜子上都标着“剧情库”“角色库”“道具库”。阿栈直奔最深处的“核心指令库”，调出一块巨大的光屏，上面滚动着无数红色的指令，最顶端就是“西游世界格式化指令v1.0”，旁边还标着“执行倒计时：28分15秒”。

“快！用你的调试器，点‘修改指令’，把‘格式化’改成‘保留所有数据’！”阿栈指着光屏上的修改按钮。孙悟空握着调试器伸过去，可指尖刚碰到按钮，光屏突然弹出一道警告：“权限不足，需‘世界核心角色’与‘开发者权限’双重认证”。

“怎么回事？！”阿栈急得冒汗，“我明明把我的开发者权限给你了啊！”

“是不是少了俺师父他们？”孙悟空突然想起任务里的“执行者：孙悟空、唐僧、猪八戒、沙和尚……”，“那任务写的是‘我们’，不是俺一个人。”

话音刚落，宫殿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悟空！俺老猪来帮你了！”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冲进来，钉耙上竟也裹着淡蓝色的代码——显然，他也接触到了源代码。后面跟着唐僧和沙和尚，唐僧手里的禅杖泛着金光，沙和尚的降妖宝杖则缠着数据流，两人脸上都带着困惑，却透着坚定。

“师父！你们怎么来了？”孙悟空又惊又喜。

“是个叫‘阿程’的人带我们来的，他说你需要帮忙。”唐僧指着门口，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人探出头，冲阿栈挥了挥手——那是阿栈的同事，也是当年写唐僧剧情的程序员，之前躲在流沙河底，被沙和尚发现了。

“太好了！阿程有‘角色库’的权限！”阿栈大喊，“唐僧师父，你是‘西游世界核心引导者’，你的权限能补全‘角色认证’！阿程，你把‘开发者权限’加上！”

唐僧走到光屏前，禅杖轻轻点了下屏幕；阿程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冲过来，飞快地敲着键盘。孙悟空握着调试器，感觉体内的力量和师父、师弟们的力量连在了一起。当调试器再次碰到“修改指令”按钮时，光屏上的警告消失了，红色的“格式化”字样开始闪烁，慢慢变成了“保留所有数据”。

“成功了！”阿栈瘫坐在数据流上，看着光屏上的“指令修改完成”，眼眶突然红了，“我的桃树，我的发光鱼，还有那些小猴子……都保住了。”

孙悟空看着身边的师父和师弟，又看了看两个穿着工装的程序员，突然明白“重写西游”不是要推翻什么，而是要把那些被代码困住的“真实”找回来——不是设定好的“剧情”，是他想保护花果山的心意，是唐僧想救苍生的执念，是猪八戒对高老庄的牵挂，是沙和尚对师父的忠诚，还有这些程序员偷偷加的“私货”，那些藏在代码里的温度。

云端的风又吹起来，这次带着花果山的桃香，带着流沙河的水汽，带着唐僧禅杖上的檀香。阿栈和阿程开始修改西游世界的代码，把那些“剧情杀”改成了“自由选择”，把“定数”改成了“可能性”。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站在数据库天宫的门口，看着下方渐渐恢复生机的世界——灵山废墟上长出了新草，流沙河底的发光鱼又开始游动，五行山脚下的桃树，结满了粉红色的果子。

“悟空，接下来我们去哪？”唐僧走过来，禅杖上的金光温柔了许多。

孙悟空笑着指向太阳升起的方向，那里有片新的云层，云层上正慢慢浮现出新的代码，不是“剧情节点”，而是“新故事开启：由你们书写”。

“去看看俺们自己写的西游——这次，再也没有什么‘设定’能困住俺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