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难非妖（2/2）

“俺的食肠还能装代码？”猪悟能眼睛一亮，“这本事俺以前咋不知道？”

“以前是没用过，现在试试就知道了。”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死不了。”

分工完毕，几人开始行动。沙悟净先走到红光节点周围，降妖宝杖在地上一顿，杖尖划出一道金色的圆圈，圆圈碰到代码线的瞬间，那些收缩的代码线果然停住了，只是还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反抗。接着，唐僧捧着《大唐西域记》，慢慢走向节点——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锦襕袈裟就会亮起一道金线，那些金线在空中织成一个个小小的卍字纹，落在代码线上，原本颤抖的代码线竟慢慢平静下来。

等到唐僧走到节点旁边，他把书翻开，书页上的代码突然活了过来，像是一条条小蛇，朝着节点里的红光游去。唐僧闭上眼睛，嘴里默念起经文——不是《心经》，也不是《金刚经》，而是他刚才感知到的意识碎片的声音，那些碎片在说“疼”，在说“想出去”，他就把这些声音变成了经文，轻声念了出来。

“出来吧，”唐僧的声音很柔，却像一道暖流，融进了红光节点里，“旧的已经过去，新的正在开始。你们不必被困在这里。”

话音刚落，红光节点里突然爆发出一阵蓝光，无数细小的意识碎片从节点里飘了出来，像是一群被释放的萤火虫。这些碎片有的是僧人的样子，有的是妖怪的样子，还有的是普通的凡人——其中有一个碎片，竟是当年被孙悟空打死的白骨精，她飘到唐僧面前，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他点了点头，慢慢飘进了《大唐西域记》里，书页上顿时多了一行新的代码：【记忆碎片：白骨精（求生机理）已收录】。

“成了！”猪悟能兴奋地叫了一声，“师父，你太厉害了！”

孙悟空见状，立刻举起九齿钉耙，钉耙的齿勾住了红光节点里的废弃数据——那些数据是黑色的，像是一团团脏水，被钉耙勾住时还在挣扎，想要重新缠上意识碎片。孙悟空大喝一声：“呆子，接好了！”说着，他把钉耙一甩，那些黑色的数据朝着猪悟能飞了过去。

猪悟能连忙张开嘴，深吸一口气——他原本以为会很难受，没想到那些数据竟像水流一样，顺着他的嘴滑了进去，一点都不费劲。他拍了拍肚子，笑道：“嘿嘿，俺这肚子还真能装！装了这么多，一点都不饿了！”

随着废弃数据被清空，红光节点里的红光渐渐淡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道白色的光。孙悟空见状，金箍棒一挥，朝着节点猛地砸了下去——这一次，没有排斥力，金箍棒直接砸进了节点里，节点“咔嚓”一声裂开，里面飘出一道金色的数据流，在空中织成一行字：【闭环核心已清理，路径权限已解锁】。

紧接着，周围的雾开始散去，那些重复的代码片段慢慢消失，地面上的像素块也重新组合成了焦土，远处的东方，太阳终于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灵山废墟上，带着久违的温度。更重要的是，之前他们走不出去的困境消失了，雷音寺的断壁在身后越来越远，前方出现了一条新的小路，小路两旁的焦土上，竟开始冒出一点点绿色的嫩芽——那些嫩芽不是普通的草，而是带着代码光泽的新生命。

沙悟净收起降妖宝杖，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师兄，师父，咱们……咱们解开第一难了？”

“算是吧。”孙悟空收起金箍棒，耳中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像是苍穹上的代码在跟他说话，“不过这只是开始。你看那小路的尽头——”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小路的尽头是一片空白的区域，像是一张没画完的纸，而在空白区域的上空，正有新的代码在慢慢生成，只是这些代码比之前的更复杂，更难辨认。

唐僧合上《大唐西域记》，书页上已经收录了十几条记忆碎片，他看着空白区域，轻声说道：“这第一难，不是妖邪作祟，是旧世界的执念。咱们要中邪西游，首先要面对的，就是这些过去的执念。”

猪悟能拍了拍肚子，把刚才装进去的废弃数据倒了出来——那些数据一落地，就变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被风一吹，就消失了。他笑道：“管他什么执念，只要俺老猪还有肚子能装，就不怕！”

孙悟空看着他，又看了看唐僧和沙悟净，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以前取西经的时候，他们总是在打妖怪，在赶路，很少有这样一起“解决问题”的时候。现在重写西游，没有了佛祖的安排，没有了菩萨的指引，他们只能靠自己，靠彼此——这种感觉，比当年成了斗战胜佛还要踏实。

“走了。”孙悟空率先朝着小路尽头的空白区域走去，金箍棒在他身后划出一道青芒，“新的代码在等咱们，新的西游，也在等咱们。”

唐僧、猪悟能、沙悟净跟在他后面，四人的身影渐渐走进空白区域，而在他们身后的灵山废墟上，那些被收录的记忆碎片从《大唐西域记》里飘了出来，落在焦土上，原本焦黑的土地竟慢慢变成了褐色，绿色的嫩芽长得更快了，甚至开出了一朵朵小小的、带着代码光泽的花。

空白区域的上空，新的代码还在生成，这一次，代码里不仅有任务，还有了温度——那是属于他们四个人的，属于重写西游的，新的温度。而在这温度的尽头，似乎有一个更宏大的世界，正在慢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