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把太医院的规矩给砸了(2/2)
慕云歌点头,起身时从空间摸出个青铜小鼎。外头雕着九转云纹,实则是伪装的微型离心机。
她取了老农血样放进去,不过半盏茶工夫,试纸便浮出猩红数字:【毒素浓度超标470%】。
“归元散本无害。”她举着试纸走向太医院众人,红笔重重圈在《本草正源》“黄芪”条目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但霉变黄芪含腐心霉,七日生毒,半月夺命!你们教的是药理,还是杀人术?”她说完,顺手将笔尾在唇边一点,留下一道淡淡的朱砂痕,像是给谎言盖了个戳。
满场死寂。
直到谢刃带着黑甲卫抬着三大箱账册进来,封条上“天济堂”的朱印还新鲜,张昭突然“扑通”跪下,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是院正收了银子……我们不敢说……”
凤玄凌立在堂中央,布衣下摆沾着老农的血渍,神情却比往日批折子更冷:“本王昨日递帖当药童,你们笑我失心疯。”他目光扫过缩成一团的太医院众人,“可谁敢站出来,说自己经手的每味药,对得起‘医者’二字?”
风掀起“悬壶济世”的幡子,拍在门框上响。
凤玄凌从袖中摸出块玉牌。是他私库的钥匙,“从今日起,云济堂设‘毒药公示榜’,每月初一公布伪劣药材名录,附解毒方。不服的来辩。赌注简单:输的人摘医牌,永不得行医。”他将玉牌拍在案上,“我押三个月俸禄,赌你们没人敢应。”
无人应声。
王阿婆捡了根野葱戳了戳身边汉子:“摄政王这是要给咱们穷人撑腰?”汉子搓着粗糙的手笑:“撑腰?他这是要把黑心药商的脊梁骨打断。”
夜漏三更时,云济堂后院的烛火还亮着。
慕云歌伏在案上写医案,墨迹未干的纸页上,“腐心霉”“天济堂”“太医院”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肩头一暖,她不用抬头也知道是凤玄凌。他身上总带着股淡淡的沉水香,混着点没洗净的药渍味。
“你是来当药童的,不是来替我扛事的。”她提笔戳了戳他手背,见那掌心新磨的茧泛着淡红,“切药的手,倒拿来拍玉牌。”她的语气像在训斥,可尾音微微压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凤玄凌在她身边坐下,指腹蹭了蹭她发顶:“你一个人撑不起医道革新。他们怕的不是你医术高,是怕有人敢把窗户纸捅破。”他忽然握住她写医案的手,声音轻得像叹息,“歌儿,若有一天我不是摄政王,也不是你丈夫……”
“你不配问。”慕云歌抽回手,笔尖在纸上戳出个洞,眼神却颤了颤,“我能治百病,唯独治不了‘自轻’。”她合上医案,抬眼时目光像针,“明天起正式上岗。第一条规矩:不准擅自替我树敌。”
“那第二条呢?”凤玄凌低笑,从袖中摸出块糖塞她嘴里。是云济堂给小病人备的蜜饯。
“第二条……”慕云歌含着糖,甜意漫到舌尖,眉头却轻轻舒展,“不准半夜不睡觉,偷偷去截御贡药材。”她瞥见他眼底的青黑,到底软了声音,“先去睡。”
凤玄凌应了,却没动。
他望着案头那包霉变黄芪,忽然说:“谢刃今晨来报,城西义庄昨夜亮灯。”
慕云歌的手指顿住。
她想起系统检测到“腐心霉”时,数据库闪过的模糊记录。这毒,似乎和三年前边境士兵暴毙案有关联。
屋檐上,谢刃隐在瓦当后,密报在掌心攥得发皱。
他望着堂内交头接耳的两人,又看了看远处义庄方向忽明忽暗的火光,手按上腰间佩刀,有些秘密,该见光了。
后半夜起了风,吹得槐树花骨朵“啪”地绽开。
粉白的花瓣落在云济堂的牌匾上,恰好盖在“助理医师:凤玄凌”的小字上,像谁偷偷盖了枚温柔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