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修仙界着名废柴（15）（1/2）

回到石室，沈清言“虚弱”地瘫倒在床上，闭目喘息，仿佛那趟前往癸字区的短途运输已耗尽了这具身体最后一丝元气。监视的神念例行公事地扫过，确认这个“戊亥七三”号依旧羸弱不堪、灵力微渺后，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移开了。

唯有沈清言自己知道，胸腔下正激荡着冰冷而炽烈的浪潮。癸字区那惊鸿一瞥的“蜂巢”结构，混沌道体与黑色薄片的异常悸动，以及能量输送管道的指向……种种信息碎片，在她脑海中拼凑、碰撞、重组。

“污染源”的构想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基于现有情报的残酷推演。正面抗衡系统无异于以卵击石，但若能从内部、从它赖以运转的“养分”本质上入手，制造系统无法识别或难以处理的“杂质”……或许能换来一线生机，甚至是一点反击的可能。

然而，如何“污染”？用什么“污染”？又如何控制“污染”的时机与程度，使之既能在关键时刻破坏“收割”，又不至于提前引爆自身？

黑色薄片上关于“能量循环”、“风险评估”与“异常隔离”的符文逻辑，成为她首要的分析对象。她需要找到一个临界点：一种能让系统在“收割”时判定“道体存在高概率崩溃风险、养分价值骤降甚至为负”，却又不会在日常监控中被标记为“高危异常、建议立即清除”的状态。

这需要在刀尖上跳一场极其精密的舞蹈。

她开始更加系统地整理和解析黑色薄片内的信息流。结合癸字区的见闻，她重点关注那些涉及“能量纯度标准”、“道体兼容性检测”、“污染隔离协议”以及……“历史错误处理案例”的符文片段。她像一个法医，在冰冷的系统日志中，解剖那些失败的“特优道种”，尤其是“庚午十三”号的案例。

“未记录的外源污染”……究竟是什么？

沈清言将目光投向自身。混沌道体，本身就是一种极其特殊、难以界定、甚至在系统记录中可能被归类为“次级”或“未知变异”的存在。这是她的基础，也可能是“污染”的种子。但仅仅是混沌属性，似乎还不够。系统既然能“培植”和试图“收割”她，说明对其存在一定的处理预案。

她需要额外的、“未记录”的变量。

暗红结晶已经耗尽。但癸字区那蜂巢般的结构中，禁锢的各种“废弃物”——残缺法器核心、封印扭曲光影的晶体、布满符文的人形残骸……这些东西，是系统试图分解、回收或隔离的“杂质”本身。它们，是否就包含了系统“未记录”或难以彻底消化的成分？

一个极度危险的念头滋生：能否在系统严密监控下，获取一丝这样的“杂质”，并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将其“植入”或“嫁接”到自己的混沌道体之中？

这无异于主动感染一种未知的、可能致命的“病毒”。但比起被系统彻底消化，这或许是唯一的抗争。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言在“林晚”的伪装下，行为模式出现了极其细微、却符合“长期病弱者心态变化”的调整。她似乎对“癸字废料坑”的阴冷心有余悸，在后续的杂役工作中，只要涉及向后山方向运送物品，她便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抗拒和恐惧，甚至“病情”会因此有轻微反复。这种表现，被监视者记录下来，解读为“心志脆弱，易受环境影响”——一个符合“次级道种”心理素质评估的负面特征，反而让她显得更“真实”、更“可控”。

而在内心深处，她则在为一场隐秘的“采集”做准备。

她首先需要更精确地定位癸字区内部“杂质”的位置和特性。直接再去癸字区风险太高，但她找到了间接的途径。丁未区清理出的“废弃物”中，偶尔会混杂一些来自癸字区初步分拣后、判定为“可尝试进一步分解或暂存”的物件。这些东西往往被堆放在角落，等待集中处理。

沈清言开始“格外留意”这些特殊的废弃物。她假装对其中一些形状奇特或残留微弱光芒的碎片感到“好奇”和“畏惧”，在整理时，会“不小心”用指尖或工具触碰它们，停留的时间比处理普通废石稍长那么一瞬。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接触中，她将一丝经过特殊调制、模拟了废弃物本身衰变灵机频率的混沌感知力，小心翼翼地渗透进去。这丝感知力不试图控制或激发任何东西，仅仅作为一个被动的“传感器”，记录该物品内部残留的能量结构、符文烙印，以及……是否携带那种令混沌道体产生悸动的“特殊杂质”气息。

大部分时候，一无所获。这些废弃物已经过初步“处理”，有价值的成分或被提取，或高度不稳定。

但终于，在三天后，她触碰到了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玉、表面布满龟裂细纹的暗蓝色“石片”。石片毫无灵气波动，冰冷死寂，像一块普通的顽石。可就在她指尖注入感知力的瞬间——

一种尖锐、混乱、充满疯狂侵蚀意味的“寒意”，顺着感知力猛地刺向她！这寒意并非温度，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污染，带着无数破碎的哀嚎、扭曲的意象和毁灭的欲望！与此同时，她丹田内的混沌道体剧烈一震，并非共鸣，而是爆发出强烈的排斥与……一丝奇异的“吞噬”冲动？！

黑色薄片也骤然发烫，上面代表“高危污染”、“精神侵蚀”、“不可接触”的符文疯狂闪烁！

就是它！

沈清言心中剧震，表面上却只是如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额角甚至渗出了“冷汗”。她“惊恐”地看着那块暗蓝色石片，踉跄着后退两步，仿佛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这番表现落在暗中监视的弟子眼中，再次印证了“林晚”胆怯脆弱的形象。他们只当她是被某种残留的阴邪气息吓到了，并未深究。毕竟，从癸字区出来的东西，带有令人不适的气息再正常不过。

沈清言“心有余悸”地绕开那块石片，继续工作，但它的位置、特征，以及那种独特的“侵蚀寒意”，已深深烙印在她脑海。

接下来的问题更加棘手：如何获取它？如何安全地“研究”甚至“利用”它？

直接带走绝无可能。任何从工作区域私自夹带物品的行为，都会触发监控。她需要一个“合理”的契机，或者，一种间接的接触方式。

机会出现在内门小比正式开始的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