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山城震动(1/2)
三天后,《七月》杂志特刊上市
重庆都邮街的报摊,清晨六点就排起了长队。
卖报的老王头扯着嗓子喊:“《七月》特刊!醒狮先生雄文《黄粱梦》!看中东女子血泪,思我千年女性枷锁!只要一角钱!”
队伍里多是学生模样的人,也有穿旗袍的女士、戴眼镜的先生。
一个女学生挤到前面,抢到一本,迫不及待地翻开,就站在街边读起来。
读到“母亲咳了两个月了……教法不许我触碰陌生女子”时,她的眼圈红了;
读到“十六岁的‘姐姐’挺着大肚子在院里打水”时,她咬住了嘴唇;
读到“我梦见自己肚子疼,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温软的手指轻轻按在我的腹部”时,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书页上。
“同学,让一让……”后面的人催促。
女学生浑然不觉,继续往下读。
当她看到那句“巴达尔们说龙国女人古时也要裹脚,把骨头折断……可为什么,她们走出来了?”时,她忽然抬起头,对着雾蒙蒙的重庆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七月》特刊加印了三次。
到傍晚,所有报摊都挂出了“售罄”的牌子。
沙坪坝,重庆大学女生宿舍
夜里,一间寝室内挤了二十几个女学生。
油灯下,一个短发女生站在中间,捧着《七月》特刊,用清亮而颤抖的声音朗读:
“……我们的思想,被规定得比布卡的网格更狭窄。”
读到这里,她停住了。寝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压抑的抽泣声。
一个扎辫子的女生捂着脸,肩膀耸动;
另一个戴眼镜的,死死咬着下唇,唇上渗出血丝。
“继续读。”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的女生开口,声音很轻,却有种力量。
短发女生吸了吸鼻子,翻到下一页:
“……这梦救不了母亲的命,也救不了我。它只是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我心上,提醒着我何为疼痛,何为人本该有的模样。”
最后一个字落下,寝室里爆发出哭声。
不是悲切的哭,是愤怒的、憋屈的、像火山终于找到裂缝的哭。
她们哭阿伊莎,哭楚云,哭自己,哭千千万万被裹脚布、被三从四德、被“女子本分”钉死在笼子里的女性。
“我们要做点什么。”扎辫子的女生忽然站起来,擦干眼泪,“不能就这么算了。”
“对!组织读书会,讨论这篇文章!”
“去女子中学宣讲!”
“给《七月》写信,支持醒狮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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